西酈和談一事雖在朝中還有些異議,但畢竟盟約公文都已經簽署,西酈使臣也都已經啟程返國,他們就算再不情愿也改變不了這板上釘釘的事實。
雖然和談一事終了,但他們心中仍有氣悶郁結,于是就將矛頭對準了許宴知。
自那日在都察院用過午膳后,許宴知又是幾日繁忙公務,不曾有機會再與他們共聚。
春闈也已經開始操辦了,許昌茗便也忙碌起來。
一大早,阿桃?guī)驮S宴知盤發(fā),忍不住念叨:“這下好了,你一個,老爺一個,忙起來都不著家?!?/p>
許宴知噗嗤一聲,“要不說是父女呢,一個德行?!?/p>
阿桃白她一眼,“我不管,你愛回不回,老爺必須得回,他還吃著藥呢?!?/p>
許宴知蹙眉,“怎的還吃著藥?我上回問他不是說已經停了嗎?”
阿桃說:“劉太醫(yī)說了,老爺這得慢慢調理,自然還得喝藥?!?/p>
“那劉世叔可說我爹到底什么???”
阿桃搖搖頭,“就說是年事高了,氣血不足,慢慢調理就是,不必太過擔心。”
她這才舒展眉頭,“知道了,我會同他老人家說說的,讓他再忙都得回府?!?/p>
阿桃唇角一勾,“你?你自己尚且做不到,老爺能聽你的嗎?”
許宴知挑眉一個響指,“一會兒你就知道了?!?/p>
許宴知到膳堂用早膳時許昌茗正出膳堂要進宮去,她喊了一聲,“爹——”
許昌茗已經出了膳堂但還是折返回來,“有話快說,別耽誤我。”
許宴知笑嘻嘻的,“爹,早些回來?!?/p>
許昌茗眉一蹙,剛想說他怕是回不來時又瞧見許宴知笑瞇瞇的神色,他頓了頓,眉頭舒展也是一笑,“你管我呢?”
“爹,你讓我早些回來的時候我可沒像你這么說?!?/p>
許昌茗淡淡一瞥還略帶了些得意,“誰讓我是你爹呢?你個小兔崽子敢這么說?”
許宴知捂住心口,一副神傷的模樣說:“爹,你怎么能這么說呢?這多傷我的心吶?”
許昌茗一臉了然地抱著手看她裝模作樣。
許宴知見他毫無反應也不覺尷尬,恢復正經模樣拿起筷子去夾菜,她平和說:“那沒事兒,你要是不回來,我夜夜都去娘的牌位前念叨你。”
“我要跟娘說你一點都不顧著自己的身子,你將娘生前的話都當做耳旁風?!?/p>
許昌茗抬手打斷她,“你會夜夜去?”
她點頭,“只要我回府時見不著你,我就去找娘告狀?!?/p>
許昌茗哼笑,“那要是我回來不見你人呢?”還不等許宴知開口,他又說:“我要是見不著你人我就上書圣上,罷你的官?!?/p>
到底姜還是老的辣。
許宴知無奈應下,“那就說好了,再忙我倆都必須回府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