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等了一會,阿桃遲遲沒來。
片刻后,車簾被掀開。
“滾下來?!?/p>
許宴知一哆嗦,立馬起身撩袍下車。
她訕笑,“爹,你也在呢?!?/p>
許昌茗冷笑兩聲,“哪敢讓你叫爹,你是祖宗!”
許宴知立馬認錯,“我錯了爹,真錯了?!?/p>
“我不該當街打架的,是我沖動了?!?/p>
許昌茗實在沒忍住踹她一腳,“讓你行事穩(wěn)重些,你可倒好,堂堂監(jiān)察御史當街打人,你長本事了是不是?”
許宴知乖乖挨下這一腳,低著腦袋認錯,“爹說得對,我錯了。”
許昌茗又心軟:“挨了十棍?”
許宴知點點頭,“嗯,我還讓他們該怎么打就怎么打,我真錯了爹?!?/p>
許昌茗一瞬沉默,別過頭去掩下心疼。
他提步往里走,”滾進來?!?/p>
許宴知連連應(yīng)聲跟上去,一進府門就挽上他的胳膊,“爹,爹你別生氣了好不好?我真錯了嘛。”
許昌茗哼哼兩聲,“你說你,明明有許多法子能讓那紈绔子受罪,卻偏生選了最笨的一種,自損傷敵,你蠢不蠢?”
她連連稱是,“爹說的對?!?/p>
她自然知道這個道理,可沈玉林到底年輕氣盛些,若先盛陽侯在世自有他去教沈玉林這個道理,可先盛陽侯還未能教他這個道理便戰(zhàn)死沙場了。
若打人的是沈玉林,那今日嶺南的差事便落不到他身上,他在朝堂又會如以往一樣不受重視。
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沈玉林自毀前程。
她也相信經(jīng)此一遭,沈玉林定會沉下心來,不再那般氣盛沖動,明白三思而后行。
許昌茗靜靜望著許宴知,頓了頓,“他會如你愿嗎?”
許宴知一怔,“爹怎知。。。。。。”她沒說出口,轉(zhuǎn)言道:“他會的?!?/p>
“會便好,我也不希望你白白挨了這十棍?!?/p>
許宴知再次回答:“爹,我們都相信他?!?/p>
她所言“我們”指的是謝辭和李忠明。
進正堂時,許昌茗拍拍許宴知的手,“有你的朋友在?!?/p>
許宴知松了手,心有疑惑地進了正堂。
原是洪辰溪。
洪辰溪道:“傷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