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許大人不會在乎陸大人的怒火不是嗎?”
“許大人當(dāng)初也是監(jiān)察御史,做過的事旁人聽了都覺得驚駭,更何況是陸大人。”
“可許大人不也好好的嗎?”
“只要許大人想做的事,沒人能攔得住?!?/p>
“理由呢?”
“理由很簡單,陸雁做過的事足以讓他死上三回,長風(fēng)侯府并不無辜。”
許宴知指尖撫上杯沿,“你也姓陸?!?/p>
他點(diǎn)頭,毫不避諱道:“陸雁是下官堂兄,長風(fēng)侯是下官的大伯?!?/p>
“但這并不影響他們該死?!?/p>
陸戎珵說話輕飄飄的,卻是在定人生死。
許宴知指尖沾上茶湯的溫度,她輕一挑眉,道:“倘若我答應(yīng)幫你,你能給我什么?”
陸戎珵搖頭,“下官什么都沒有準(zhǔn)備。”
許宴知輕聲怪笑,“什么都不準(zhǔn)備也敢來求人幫忙?”
他直視著許宴知,口吻不再緩和柔淡,是誠懇又真切,“實(shí)不相瞞,下官之所以考監(jiān)察御史一職正是因?yàn)橄鹿倬磁逶S大人,下官深知許大人秉性,若真要下官送禮,就不會聽下官說這么多了。”
“……”許宴知指尖一凝,掀了眼皮瞧他一眼,涼涼道:“沒看出來你有多敬佩?!?/p>
誰人敬佩是這般不同人相熟的?同在一個屋檐下,除了公事,話都說不上一句。也就是許宴知不計較,換了旁人陸戎珵早就被擠兌,穿小鞋了。
許宴知原以為陸戎珵這輩子都不會主動來同她親近了,誰知他一張嘴卻是說他敬佩自己?
陸戎珵見她眼底略有復(fù)雜,大抵也猜到她在想什么,輕嘆了嘆,又有些無奈道:“下官并非疏遠(yuǎn)大人,只是不大敢同大人親近,下官來之前差點(diǎn)要喝酒壯膽了?!?/p>
許宴知靜了靜,半晌才憋出一句,“我又不會吃了你,怕什么?”
他搖頭,“大人不會明白的。”
許宴知確實(shí)不大明白,但沒打算深究,她端茶抿一口,悠悠道:“明日下值后到繁園來,會有人領(lǐng)你來見我,屆時我再給你答復(fù)?!?/p>
陸戎珵站起身來,鄭重朝她行了一禮。
“下官謝過許大人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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