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屋外雪重,許大人千萬留步?!?/p>
許宴知頷首:“傅大人慢行?!?/p>
李忠明捧著手爐倚在屋外柱子上等候,見傅淵出來,二人又是相互頷首示意。
目送傅淵出了院子,李忠明走進(jìn)屋將袖爐放進(jìn)許宴知手中,“一會想吃什么?”
“不想吃?!?/p>
“還在生氣呢?”
“說了沒生氣?!?/p>
李忠明失笑,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,“人總是會老的,長幾根白發(fā)乃是自然之道,雖說勞心傷神也會長白發(fā),但你就這么確定我是因為這個?”
“我的白發(fā)同你一點關(guān)系都沒有,你何必同自己生氣?!?/p>
“就這么愛往自己身上攬責(zé)?”
許宴知手心傳來袖爐的溫度,有些泄氣一般雙肩微沉,語調(diào)也沉下去,“沒有。”
李忠明:“我還不知道你?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,凈想些有的沒的?!?/p>
“想太多當(dāng)心你自己也生了白發(fā)?!?/p>
“屆時你年紀(jì)輕輕就一把年紀(jì)的,那可怎么辦?”
許宴知一下笑出聲,“你才年紀(jì)輕輕就一把年紀(jì)的?!?/p>
李忠明眉頭一挑,“不生氣啦?那想想一會吃什么吧,我都有些餓了。”
“我想吃炙肉。”
李忠明咂咂嘴,“炙肉啊,我也好久沒吃了,一會把他們幾個都叫來一起。”
許宴知笑道:“好?!?/p>
。。。。。。
翌日,許宴知起得不算早。
昨夜同他們幾個說笑至深夜睡得晚些,睡前又喝了藥便有些貪睡,起時李忠明已經(jīng)離府當(dāng)值,她一人興致缺缺窩在房中看書。
昨夜聽黎仲舒說今日要陪同夫人去萬佛寺中上香祈福,也不知現(xiàn)下出城了沒有。
李忠明好像說過一嘴,大理寺有事今兒會回來晚些。
顧月笙和洪辰溪也有公事要議,不知何時得空。
這陸戎珵往日倒是往府上跑得勤,怎么今日不見人來了?
往常一人待著時也不覺得度日如年,不知今日是怎么了,心中怎么也靜不下來,莫名懸著,說不出的不安,做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