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,周大人雖不似謝大人和李大人他們一般在明面上站了隊,原先我只猜測,可楊大人彈劾時周大人并未爭辯反而鎮(zhèn)定自請審查我便可以確定了?!?/p>
“若沒有你給他底氣,他恐怕早在朝堂慌亂攀扯?!?/p>
她直言:“是,你猜的不錯。”她手中撥弄著扳指,“我會保他,但也要讓他長長記性?!?/p>
“此事因他而起,還牽連了陸大人,若我輕易放過,日后不知還會引出什么禍?zhǔn)聛??!?/p>
“我還以為你不會保他?!?/p>
她一抬眉,“為何?”
“坦白講,我若是你,我不會留他?!?/p>
她輕點(diǎn)頭,“是,按理來說我不該留他,只是我不過是從五品,如何能決定禮部尚書的去留?”
“我也坦白講,不想行事太過權(quán)臣?!?/p>
“像柯簡之一黨,他們以柯簡之為首,更像是自上而下的統(tǒng)領(lǐng),我更傾向的是像謝辭他們平級相處?!?/p>
洪辰溪聞言輕問:“你很介意權(quán)臣之稱?”
她道:“介意。”
“我自認(rèn)用計謀同他們周旋,可我不想同他們一樣玩弄權(quán)術(shù)竟到了快要越過皇位的地步,自古為人臣者,不該是忠君為民么?”
“倘若事事只為權(quán)術(shù),罔顧人性,我寧愿不當(dāng)這官?!?/p>
“可……”洪辰溪一瞬默然,他并不驚訝許宴知會這樣想,或許他早知道只有許宴知會這樣想。
他覺許宴知矛盾,卻又覺得這就是她。
許宴知雖品階不高但無疑是位居權(quán)勢高位之一,她是最不像權(quán)臣的權(quán)臣。
洪辰溪心有一瞬沉悶卻又豁然開朗,他道許宴知是少年郎,不是權(quán)臣。
或終有一日少年郎不再年少,亦會有變了心性之時,但至少此刻許宴知就是少年郎,仍是對官場抱有熱忱之少年。
“可我總會明白這樣在官場行不通,”許宴知淡然接他話說:“可我還是想試一試,萬一呢?”
“倘若我能堅持呢?”
洪辰溪靜靜聽著,良久后終是松懈長嘆,“是你,或說不準(zhǔn)?!?/p>
是許宴知,或說不準(zhǔn)結(jié)局。
他接著道:“愿你所愿之事皆圓滿。”
她笑,“借你吉言?!?/p>
洪辰溪見她笑顏有些愣神,她曾言自己如青松,可真正如青松一般的人該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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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是山,雖不比巍峨但勝過低矮。
她自是會有成巍峨高山一日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