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國和談,需得重視。
許宴知早早就和瑞陽王在行宮門口等候靳玄禮和西酈使臣。許宴知將手背到身后,有意遮掩手上的傷,膝蓋還腫著,站也不是坐也不是,但她并未表露,沒事人一般談笑風(fēng)生。
瑞陽王暼她一眼,“幾日不見,許大人就傷著自己了?”
許宴知笑笑,“一時不小心,不礙事兒。”
西酈使臣是由阮正傾帶領(lǐng)而來,使臣三人的裝扮皆為鄭重。阮正傾悄聲問她:“許大人,傷怎么樣了?”
她擺擺手,“無妨,勞阮大人掛念?!?/p>
“圣上駕到!”李公公的聲音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談話。
眾人紛紛行禮,靳玄禮一抬手,“諸位免禮?!彼谌菏走M(jìn)入行宮,瑞陽王和阮正傾并排在后,許宴知則是走在群尾。
雙方落座,和談?wù)介_始。
“稟圣上,我西酈國主希望能夠求娶貴朝靜敏公主,兩國結(jié)下姻親,也好共建和平?!蔽鞔壤氏乳_口。
靳玄禮微一垂眸,“使臣所言朕已知曉,但朕就靜敏公主一個妹妹,朕還不想讓她遠(yuǎn)嫁?!?/p>
靳玄禮話中拒絕明顯,西慈利臉色微變但依舊端著使臣該有的姿態(tài),西慈利笑回:“圣上,若是公主不宜和親,也可由我西酈派遣公主嫁至貴朝?!?/p>
許宴知掃一眼靳玄禮,倘若如此,那就是靳玄禮得娶了。她頓了頓又瞥一眼瑞陽王,或許瑞陽王也是人選之一。
“可朕并無充納后宮之打算,”他望向瑞陽王,說:“不知瑞陽王是何想法?”
瑞陽王微微頷首,對西慈利道:“本王也暫無娶親打算。”
靳玄禮眉頭一挑,“如今皇室并無適婚人選,公主嫁過來怕是會受委屈的?!?/p>
西慈利額頭有了些細(xì)汗,他又說:“或許我國公主可以退而求其次,我聽聞貴朝適婚的侯爺世子也不在少數(shù)?!?/p>
許宴知開口道:“使臣大人莫急,貴為一國公主,豈可讓她受此委屈下嫁?”
“可是,這……”西慈利的情緒一下有些激動,厲莘看準(zhǔn)了時機開口問道:“不知許大人有何高見?”
“高見談不上,只是依臣看來,既然和親對兩國都不是最佳,那又何必執(zhí)著于此?兩國邦交,只為和平,總不能只因一樁婚事就鬧得兩國都不愉快吧?!痹S宴知說完就輕掃一眼靳玄禮,靳玄禮意會后淡笑開口,“所以干脆不以和親為唯一方式,朕不愿公主遠(yuǎn)嫁,想必貴國也舍不得公主遠(yuǎn)赴他國吧?!?/p>
西慈利蹙眉略顯慌亂,他從未有過今日之經(jīng)歷。許宴知朝他淺笑,口吻輕緩,“使臣大人不必驚慌,還望使臣大人能夠靜下來想一想,自古以來雖大多以和親來彰顯和平,可也有不曾和親的情況,這并非史無前例,我朝只是希望不再以犧牲婚姻的方式,并非是針對貴國。”
西慈利很快舒展眉頭,但神色中多了試探和不確定,他問:“那不知圣上有何打算?”
靳玄禮望一眼瑞陽王,示意他說話。
瑞陽王開口,“據(jù)本王所知,西酈的農(nóng)作物不占優(yōu)勢,反倒手工藝品別具匠心,不如這樣,由我朝教授貴國種植,而貴國的手工藝也可傳授我朝?!?/p>
西慈利有些猶豫,許宴知便道:“使臣大人,我們的可以再想得開闊一些,兩國各具特色,商農(nóng)互通也未嘗不可。”
沅朝和西酈并未有過明令禁止互通,但也沒人敢大張旗鼓在沅朝販賣西酈物件,偶有黑市會流通,但也都是隱晦之事。
西慈利是聰明人,他明白商農(nóng)互通對一國發(fā)展有何意義,他已然有些心動但畢竟不和親對他們而言是頭一遭,難免讓人心里沒底,和親才是保障,這已成了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。
西慈利試探性的說:“稟圣上,商農(nóng)互通固然是好,可畢竟這也只是形式,沒有和親來的實在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