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著許宴知的手終是無力滑落。
覃仲領(lǐng)著人連忙趕來,“許大人你沒事吧?”
許宴知有些累,心口被壓了重石。
開口低啞縹緲,“他沒想殺我?!?/p>
聲音太輕,覃仲沒聽清,“什么?”
她稍稍揚(yáng)聲,但依舊沙啞,“我說他沒想殺我?!?/p>
梁川是武將,真要用短刃殺人絕不會將胳膊抬這么高,胳膊抬高便會拖慢速度暴露弱點(diǎn)。
許宴知俯身去找梁川掉落的短刃。
果然,刀沒開刃。
她把短刃遞給覃仲,“他是故意尋死?!?/p>
“他臨死前說自己罪該萬死?!?/p>
覃仲面色復(fù)雜的看了一眼梁川的尸首,緊緊握著短刃長呼一口氣,眼眶濕潤。
孔祥平靜如常,“我知道他想尋死?!?/p>
“背叛了將軍他心中煎熬,我如他所愿?!?/p>
“我上了望臺的時(shí)候他看見了,他知道我箭術(shù)好?!?/p>
覃仲按了按許宴知的肩,“回吧?!?/p>
許宴知沒耽擱,連夜寫了加急密信回京。
夜里本是慶功宴,因梁川一遭軍中沒了慶祝的心思,覃仲便讓他們打起精神來,以防敵軍夜襲。
許宴知又回了溪邊。
孔祥也在。
他一聲不吭,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弓箭。
梁川留下的血就離他不遠(yuǎn)。
聽到有動靜才抬眼去看,見是許宴知又把頭低下去繼續(xù)擦弓。
“許大人心情不好。”
許宴知看他一眼,笑意淡到幾不可聞,“今夜沒人心情好?!?/p>
孔祥停了動作,直直盯著她,“許大人,梁川可否交代了他背后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