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月笙不肯走,許宴知說過一回便不再管他。
張戩那邊有了消息,說發(fā)現(xiàn)了柯公子的行蹤,許宴知根據(jù)他的消息派了人到那一帶找人。
宋盛的戰(zhàn)報上說,李郜被逼得退守一城,拿一城的百姓做要挾逼宋盛退兵。
宋盛與許宴知觀念不同,他不愿受制執(zhí)意要攻城,許宴知并未阻攔他,只是說等一等,給她幾日時間。
宋盛的想法在戰(zhàn)場上并不少見,所以她并未反對宋盛的計劃,只是想先試一試能不能救出一城百姓,宋盛的法子是保底。
宋盛其實也不愿這一城百姓被李郜屠殺,只是戰(zhàn)爭便是如此,真到了那個時候,強攻是必須的。
他給了許宴知三日,三日后便強攻。
宋盛斷了城中水源和糧食輸送,城中的人最多能撐十日。
這三日中宋盛雖不會攻打,但仍駐守城外日日勸降。
許宴知從后方趕到宋盛所在之處,說想再見見李郜。
宋盛說可以,李郜若愿降最好,但若不愿三日后他必要踏破城門攻進去的。
許宴知趕來時天色已晚,天黑送信難保不會叫李郜以為他們要突襲失手殺了傳信兵,宋盛便讓許宴知先寫好,翌日一早便送過去。
“你吃過東西沒有?”
許宴知搖頭,“沒什么胃口?!?/p>
宋盛一聽就帶著她去火邊坐下,從火堆里扒出一個紅薯來放涼。
“渡危,你為何會如此?”
許宴知明白他的話意,唇角笑意不濃,“幼時就混賬得不知男女,長大一些正好借此掩了身份替圣上分憂?!?/p>
宋盛靜了靜,“圣上也……”是了,他差點忘了,就是靳玄禮一紙詔書讓她擔任監(jiān)察御史的。
宋盛沉默一陣,嗓音低悶,“辛苦了?!?/p>
她指尖一滯,勾唇淡笑,“還好。”
宋盛緊接著又道:“你膽子是真的大。”
“當初大夫一把脈就得知你是女兒身,他當時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便隱瞞未報,等眾人散了才偷偷報與我知道。”
“我也嚇了一跳,實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?!?/p>
“驚訝之余又覺得你實在厲害?!?/p>
他俯身撿起紅薯刮了刮黑灰,說:“渡危,你走的這條路會很難。”
許宴知笑意柔和,“我知道的?!?/p>
宋盛嘆了嘆,將紅薯掰開給她,“你不必擔心那個大夫,他是隨軍的,受得住折磨拷打,重要之事就算爛在肚子里也不會有人知道?!?/p>
他停頓一瞬,“我也是?!?/p>
許宴知輕咬一口紅薯,“我相信將軍?!?/p>
宋盛盯著她,片刻后搖搖頭,“我還是不太相信你是女兒身?!?/p>
“你不論怎么看都是個少年郎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