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辭余光瞥一眼他二人,唇邊笑意淡了,只是話沒停。
“你查到什么了?”她道。
“刑部的人應該沒有問題,我查過了,方騏死訊到刑部時就是我們昨日看到的,也就是說,方騏死期應是在路上被人改了。”
許宴知擰眉,“還有一種可能,或從一開始這消息送出便是遲的?!?/p>
“可延報方騏死訊拖延接任時日有何意義?”
她道:“還是不對,若按都察院的消息來看,容赫是一早便到任了,至少比我們昨日看到的要早。”
“倘若吏部晚知方騏死訊,那官員調(diào)度也會延后,那容赫為何會提前知道自己調(diào)任滁州?”
“矛盾便在此處?!?/p>
“若沒有刑部的調(diào)任公文,容赫也不會去滁州赴任,”許宴知正肅道:“或消息到了刑部無人做手腳,但刑部還是有問題,應是有人提前得知方騏死訊,故而下了調(diào)令?!?/p>
“所以容赫到任時日與刑部記錄不同?!?/p>
洪辰溪:“你的意思是說,刑部調(diào)度記錄和你們都察院查到的皆是真的,問題出在滁州上報源頭和刑部有人提前得知消息下了調(diào)令?!?/p>
“正是?!彼值溃骸拔乙炎屓送低禎撏萏讲?,過些日子應會有消息?!?/p>
洪辰溪點頭道:“我會暗中去查容赫的調(diào)令出自誰手。”
她輕嘆,“罷了,先上朝吧。”
……
上朝時謝辭神色懨懨,全然一副因宿醉而無神模樣,他不主動同人說話,饒是李忠明同許宴知竊竊私語許久他都未開口。
許宴知察覺他冷淡,卻不知如何開口。
冬日的湖面會結冰,起先只是薄薄一層,若無人破冰,只會讓這層薄冰漸漸凝厚,厚至難以打破。
早前要同謝辭說的話因被正事打斷,而后便不好再尋機會開口,眼下朝堂他又興致不高不曾開口,更是阻了許宴知開口搭話。
她不由悵然,謝辭這一次氣意太真。
“退朝!”
李公公話音剛落,許宴知張口一個“謝”字堪堪有音便被一旁同僚扯了衣袖,她回過神來同眾人一道拱手行禮,“臣等恭送圣上?!?/p>
“許大人,下次可別愣神了。”
她笑回,“是是是,方才多謝你提醒。”
待許宴知側頭去看謝辭所站方向時已然沒了謝辭身影,她當即去尋卻被李公公攔了腳步,“許大人,圣上有請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”,許宴知不得不頓步,同李公公一道去御書房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