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又道:“宴知打算何時著手建立女子學堂?”
“再等一等,等等民意?!?/p>
他點頭,有些猶豫:“孤聽先生隨口一說,宴知在新法中劃掉了一條。”
“是什么?”
許宴知淡笑,“殿下猜猜看?!?/p>
“是要讓女子入朝嗎?”
他繼續(xù)說:“孤還不能入朝,許多事也無從而知,但既然新法中有了女子習政書,那下一步便是要像男子一樣科舉入朝。”
“宴知劃去的原因多半是朝中不贊同。”
他默了默,片刻后抬眼定定望著她,“宴知,下一次改律,能否讓孤也參與?”
“男女陰陽,不可失調,我朝已然有了偏頗若放任不管,不久的將來怕是會生民變,此舉既可協(xié)調陰陽平衡,又可從根源防生民變。”
“于私來講,孤認為女子為官也沒什么不好,廣納人才,對國之將來有利無弊。”
許宴知一言不發(fā),只是靜靜聽靳玄政說。
靳玄政遲遲沒聽到回應不由心虛,生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,他抬眼偷偷去看許宴知神色,不大自然的摸摸鼻尖,訥訥問一聲:“怎么了?”
只聞一聲輕笑,許宴知揚著眉神色有些說不出的暢快,她笑了一陣,說:“沒怎么。”
“只是臣在想,或許殿下也該入朝了?!?/p>
靳玄政一愣,“可孤——”
許宴知意味深長的瞧他,“臣會找時機同你父皇說的。”
靳玄政深吸一口氣,有些緊張,“孤有些怕?!?/p>
許宴知將手搭在他肩上,微微俯身同他對視,一字一句的說:“殿下,臣會站在殿下身后,殿下盡管去做?!?/p>
靳玄政怔怔望著她如星河一般璀璨的雙眸,心撲通撲通的跳著,是終于能觸及常年仰望之人的激動和興奮,他只覺渾身的血液如被重新灌注一般,成長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實感。
一株懵懂的幼苗終于能撥開云霧長大。
“宴知,你會教孤的對嗎?”
“會,臣會是殿下的老師、朋友和臣子?!?/p>
靳玄政下意識糾正她:“還有親人?!?/p>
“宴知在孤心目中就是親人。”
許宴知心中一軟,似是有什么東西將埋藏最深的死念往外拉扯。
她笑了笑。
“臣的榮幸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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