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玄禮嘴角一勾,微瞇雙眸,摩挲著扳指,意味不明的神色,“那朕可得好好準備一番了。”
許宴知慵懶的拍拍衣袍,“那我告退了?!?/p>
走到門口時又聽到他的聲音,“好好照顧政兒。”
許宴知懶懶道,“放心吧,餓不到他?!?/p>
靳玄禮笑罵,“真夠放肆的。”
出宮后許宴知沒去監(jiān)察院也沒回許府,她正琢磨著送及笄禮。她原本看中一金鑲玉發(fā)簪,玉料溫潤通透,是上品,雕工精細且考究,與玉料融合的恰到好處,送女子及笄正好。許宴知及笄那年她爹便寄來一支發(fā)簪,只是她從未戴過,可惜了。
許宴知扶額,差點忘了,她如今男子身份送安陽郡主發(fā)簪怕會引起誤會,可她又犯了難,不送簪子她還有何可送?糾結萬分,她終是買了一套衣裙。
許宴知到侯府之時賓客也到了不少。她將禮遞給小廝,自己湊到人群中去。李忠明和謝辭早早就到了,他二人與小侯爺和安陽郡主熟稔,只是昨夜礙于太子殿下在場也不得不守規(guī)矩。
“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?”李忠明見她姍姍來遲,開口調侃。
“安陽郡主相邀,誰敢不來,我這官還要不要了?”
謝辭嗤笑,“得了吧,就你這樣,當不當官你又不在乎?!?/p>
許宴知抬腿就是一腳,被謝辭躲過?!拔沂裁礃??我當官就這樣!”
小侯爺的聲音從后面?zhèn)鱽?,“許大人來了,下人也沒通傳我,招待不周了?!痹S宴知拱手,“小侯爺有禮。”
他按下許宴知的手,爽朗一笑,“不必如此拘禮,我們侯府不比其他皇親國戚,規(guī)矩不多,現(xiàn)下就我們幾人,直接叫我沈玉林便好,家妹也是,你直接叫她沈玉寒也使得?!?/p>
“既如此,玉林也不必再叫我許大人,喚一聲宴知即可?!?/p>
謝辭插科打諢,“玉寒妹妹如今及笄,你們侯府就沒打算給她尋一門好親事?”
許宴知樂呵呵道,“怎么?平常怎么不見你關心別人家妹妹尋不尋親事,這會兒來關心了?”
難得看他紅了臉爭辯,許宴知難免要調侃一番。
“幾位哥哥在聊什么呢?這么熱鬧,竟也不帶上我?!鄙蛴窈纳ひ糇屓寺犃撕苁娣?,還帶了女兒家撒嬌的音調。
眾人回頭看她,唯許宴知一怔。
沈玉寒身著初桃襦裙,裙頭以葡萄褐為繡線做點綴,裙尾是以繡線相稱的漸變,內搭玉透色廣袖外配鴉雛廣袖輕紗外衫,領口與袖間是初桃繡色。她頸間瓔珞精巧與耳墜相稱,額間是淡紫佃花,笑意盈盈,好不動人!
許宴知甚至知道她外衫背后還有精致刺繡,因為這身衣裙是她送給沈玉寒的及笄禮。
“許大人的眼光甚好,這衣裙我一路走來有不少官家小姐追著問呢?!?/p>
“原這衣裙是宴知所送,玉寒眼光甚高,一般衣裙她可看不上?!?/p>
不對勁,很不對勁。
許宴知總感覺沈玉林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未來妹夫。沈玉寒聞言,柔柔一笑,“宴知哥哥別聽他胡說,我哪有眼光甚高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