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入冬以來,府中上下略顯清冷的多,今日不同,府里一早就開始忙活了,阿桃催著許晏知去上朝,“今日太冷,別披斗篷換成大氅,下了朝若有公事別忘了差人來通報(bào),若是無事就快些回府?!?/p>
許晏知笑笑,“這么急做什么?我又不辦宴,只是幾個(gè)人來吃吃飯,何必從一早就開始操辦著?!?/p>
阿桃一邊幫她整理衣袖一邊說:“咱家的少爺生辰就算不辦宴也不能丟了面?!?/p>
許晏知笑出聲,“誰教你的?”
阿桃瞥一眼,“這還用教?你新官上任,盯著你的人到處都是,總不能讓你丟面吧?!?/p>
許晏知捉了阿桃的手,捏了捏,“
你這手就跟暖爐似的。”
“你多穿些也就跟我一樣了?!彼咽殖榛貋?,推著許晏知往外走,看著許晏知上了馬車又提了個(gè)食盒送進(jìn)去,“你先墊墊肚子,別餓著了?!?/p>
許晏知笑嘻嘻探出頭來,“阿桃,你怎么跟我娘似的?!?/p>
阿桃瞪一眼,“瞎說,讓老爺聽見不得打你?!?/p>
許晏知把頭縮回去,“我爹怎么還不出來?”
許昌茗的小廝陸九跑出來,“少爺,老爺說了,你先去吧,他晚些再去?!?/p>
“知道了,走吧?!?/p>
一進(jìn)殿內(nèi),禮部尚書周祺興就湊過來,“許大人,今兒生辰啊,一會(huì)兒禮部給大人送一份禮去?!?/p>
許晏知問:“不是三品以上官員禮部才送禮么?下官才從五品,不合規(guī)矩?!?/p>
周祺興笑瞇了眼,“許大人雖然是從五品,可圣上甚為重視,我們禮部哪敢怠慢?”
這其中含義不言而喻,許晏知只是笑笑,婉拒了他的好意,“周大人不必為下官勞心費(fèi)神,圣上再重視也不能亂了規(guī)矩不是?再者說,這監(jiān)察御史的職位在這呢,就算是旁人當(dāng)了這職位,圣上也會(huì)重視的?!?/p>
周祺興眉眼依舊帶笑,“許大人不必推諉,本官已經(jīng)奏明圣上了,許大人前段時(shí)間外派不是受傷了嗎?朝廷本就該慰問一番的,正巧大人生辰就趁這時(shí)節(jié)送了,圣上也是同意了的?!?/p>
話已至此,許晏知只能朝他微微彎腰一拱手,“如此,就多謝周大人好意了?!?/p>
周祺興笑意更深,“許大人不必言謝?!?/p>
待位置站定,謝辭和李忠明才走過來,“怎么了?”
“禮部要給我送禮?!?/p>
“為何?”李忠明一驚,問道。
謝辭笑一聲,“還能是為什么?他連上任都是圣上直接下旨,一來就免了對皇家行跪拜禮,御書房跑得比一品官員還勤,在朝堂都敢神游天外圣上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要說他跟圣上沒點(diǎn)關(guān)系,我可不信。再者,他爹可是太傅,教過圣上,如今又教太子,就他這樣官小位大的主,禮部自然要巴結(jié)的。“
李忠明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碰一碰許晏知的肩,“誒,許大人,我跟謝辭就拜托你關(guān)照關(guān)照了。”
許晏知斜一眼,“行了,沒個(gè)正形,晚上來準(zhǔn)時(shí)些,晚了我可不等你?!?/p>
謝辭作怪,“許大人都發(fā)話了,我等敢不聽嗎?”
許晏知含笑走近一步,照著謝辭的鞋面就是一踩,疼的謝辭擠眉弄眼礙于場合又只能生生挨下這一腳,他倒吸一口氣,惡狠狠道:“好你個(gè)許晏知,還真用力啊你,你等下朝,我跟你沒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