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宴知搖頭,“說急也不算急,只是想著早些了結(jié)罷了。”
再就是她怕自己心中氣郁被許昌茗察覺,她不想讓她爹為自己擔(dān)心。她想著,若實(shí)在壓不下臭臉,那便讓靳玄禮受著吧。
二人走完宮道,喬賦笙將傘遞給她,“就順路到這兒了,許大人,你且去吧?!?/p>
不加思考就接過喬賦笙遞來的東西她已經(jīng)成了習(xí)慣,待接過傘后才反應(yīng)過來雨還未停,而唯一的傘在她手中。
喬賦笙只是笑一笑便融入雨中,她都未來得及說話。
她靜靜望著喬賦笙的背影,當(dāng)真是順路嗎?
“許大人?”
她回頭,是李公公。
李公公撐著傘,懷中還抱著一把,他迎過來,“誒喲許大人恕罪,宮門的奴才是新調(diào)去的,不懂事兒,許大人是先來,這最后一把傘竟給了別人,倒叫你等了許久,這不,咱家一聽就趕緊來給許大人送傘?!?/p>
“許大人放心,回頭咱家就發(fā)落了那小監(jiān)。”
她擺擺手,“不必了,又不是他的錯(cuò)?!?/p>
不知為何,許宴知與喬賦笙這一路走來分明也未聊些什么但她氣郁竟消了不少,心也靜了。她覺得喬賦笙不是來給她送傘的,倒像是來幫她排解煩心。
李公公挑眼一瞧許宴知撐著的傘,心知是喬賦笙的便沒多問。
她現(xiàn)下能笑出來了,“李公公怎知此事?宮門口離御書房離得可不遠(yuǎn)?!?/p>
李公公說:“先你一手得傘的是通政院參議小洪大人,他在御書房同圣上提了一嘴,說進(jìn)宮時(shí)車夫不識,只按官階就將馬車停在了許大人之前,讓那小監(jiān)誤會將最后一把傘給了他,讓許大人在宮門等傘。圣上一聽有些不悅但也沒發(fā)作,咱家這不就趕緊來給許大人送傘了嘛?!?/p>
她眼皮一跳,“洪辰溪?”
“是,就是這位,許大人認(rèn)識?”
她搖頭,“只聽聞未見面?!?/p>
李公公含笑,“雨太大了,許大人快些走吧?!?/p>
“嗯。”
許宴知跟著李公公正上臺階,突聞清冷一聲,“許大人?!?/p>
她將傘抬起,正對上一雙清冷又沉靜的眸子。
李公公朝他笑一笑,“小洪大人這就出宮了?”
洪辰溪朝李公公輕一頷首又將視線落在許宴知身上,他立于臺階之上望向許宴知的眼神不可避免的有些居高臨下,可許宴知并未有何不滿,她瞧出這眼神中有清冷卻不見輕視。
洪辰溪應(yīng)是在等她。
她撐著傘上了臺階,與他站在一處。
上了臺階便是寬敞平地和屋檐,許宴知收了傘,笑問:“小洪大人這是找下官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