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我相處就累?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你太忙了,住到你府上也不見得能見你幾面,再者說,我也不是孩子了,有些事總要經(jīng)歷過才能真正明白?!?/p>
盡疏見她并未落座依舊立于窗邊,他盯著她道:“你在擔心嶺南的事?!?/p>
許宴知挑眉,“謝辭同你說的?”
盡疏搖頭,“謝辭不會向我透露朝中之事,我算出來的?!?/p>
許宴知默了默,盡疏若說是猜的,那她還有反駁的余地,可偏生盡疏說的是算,那她還真說不出什么。
還是那句話,沒準他真會。
“你算出什么了?”
“也沒什么,只是簡單算了你近日所愁?!?/p>
他又問:“嶺南的那個盛陽侯與你關(guān)系很好么?”
“你不是會算嗎?你算算?!?/p>
“我騙你的,哪有這么神?!?/p>
許宴知輕嗤,“行了,你吃飯吧?!?/p>
“你不吃嗎?”
許宴知移開視線,又落在窗外,“不餓,給你點的。”
盡疏沒客氣,拿起筷子就吃,“聽說你那個朋友要當?shù)??給孩子取名了沒有。”
許宴知一拍掌心,“誒,你正好給那孩子取個名,”
“成,等哪日你將這孩子爹娘的生辰八字給我?!?/p>
許宴知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折返到窗邊,“知道我為何總來這家酒樓么?”她指了指窗臺,“這兒的風景最好。”
盡疏:“窗外沒山?jīng)]水,哪里風景好?”
“有人,很多人?!彼蛞豢诓?,“各式各樣的人從這街上經(jīng)過,青年,老年,孩童,姑娘,每人面上神色都不同,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,神色匆匆亦或是悠哉安閑?!?/p>
盡疏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側(cè),她手一指,“你看那個孩童,從你進來他就一直蹲在那兒,你猜猜看,他在做什么?”
盡疏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蹲在一家餛飩鋪子旁,手里捏著一直小木棍往地上劃拉,盡疏說:“這個年紀的孩童,應是拿著木棍在地上畫畫吧?!?/p>
許宴知搖頭,“他在記餛飩鋪子賣了多少碗餛飩?!彼终f:“他并非一直在地上劃拉,鋪子里來一個人他才在地上畫一筆,除了記這個,他還在習字?!?/p>
盡疏一聳肩,坐回去繼續(xù)吃。
許宴知笑了笑,“這街上人來人往,雖吵吵嚷嚷我卻只覺平靜,這很有趣?!?/p>
盡疏沒看她,只顧著吃,“你有時真像個老者,你跟我?guī)煾负芟瘛!?/p>
許宴知:“你師父是個怎樣的人?”
盡疏頓了頓,“嗯……他是個很平靜且淡漠之人,在我印象中,他關(guān)心我又好像不太關(guān)心我,他眼眸空空又好像裝滿世人,他像圣人一般無情無欲卻又心懷慈悲,我看不透他?!?/p>
“你師父沒提過他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