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辭罵罵咧咧,許宴知捂著阿寶的耳朵充耳不聞。
“你從京城來的時候不會就做好了趕不回去的準備吧?”
“我也是蠢,你說要來還真就讓你來了,那可是及冠,人這一生有幾個及冠?”
“況且此事多少人都在為你操心?!?/p>
許宴知沒頭沒尾的插了一句,“離京的時候黎仲舒來送,他在城門口同我說了很多話?!?/p>
謝辭一愣,“所以呢?”
“我說他是個老媽子。”
謝辭當即回過味來,“說你你還不樂意聽,你怎么回事啊許宴知?這個年紀了倒跟我叛逆上了,油鹽不進是吧?”
許宴知抱著阿寶往帳中走,“我人已經(jīng)在這兒了,趕不回去也是變不了的,你說再多有什么用?”
“怎么沒用?”謝辭追上來,“你即刻收拾東西回京去,這兒我來替你?!?/p>
許宴知頓步靜默看他一眼,謝辭同她對視一瞬突然反應過來,一拍腦門道:“差點忘了,你是帶著旨意來的,擅自回去算怎么回事?!?/p>
許宴知輕哼一聲,“叫你平心靜氣,你最近都笨了不少?!?/p>
謝辭捏捏眉心,“還不是被你氣的?!?/p>
許宴知用手逗著阿寶,“我們才沒有氣他對不對?就是他氣性大,愛發(fā)脾氣?!?/p>
謝辭從她懷里搶過阿寶,“咱們不聽他瞎說,咱們玩去?!?/p>
許宴知唇角一彎,負手往俘虜營中去。
俘虜營中很涼,幾個人只能被捆著縮在一處取暖,見許宴知進來又當即警惕。
許宴知則是蹲下身,拍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,口吻刻意放緩,“聊聊?”
“我跟你沒什么可聊的?!?/p>
她依舊笑瞇瞇的,“張三、李二還是王五?”
“不會是叫牛二吧?”
“還是叫狗剩?”
那人被問得沒了脾氣,“張軍,不是你說的那堆亂七八糟的?!?/p>
許宴知一挑眉,“張軍,比我想的好聽些,”她轉(zhuǎn)言又道:“你參軍之前是做什么的?”
張軍極不耐煩,“你管我是干什么的。”
許宴知也不惱,說:“你手上的老繭不少,參軍之前應該是做力氣活的吧,拿鋤頭的?”
“什么拿鋤頭的,我是殺豬的。”
許宴知做恍然大悟狀,“因為日子不好過,連豬都養(yǎng)不起所以參了軍?!?/p>
張軍皺眉上下打量她,口氣依舊不忿,“猜對了又怎么樣?你們這些當官的,不就是想看我們老百姓窮得只剩一條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