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宴知推一把謝辭,讓他往旁邊挪了挪,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,“你來爨州這么久事事開展不了,不是你沒能力,是他們太團結(jié)。”
“所有人圍在一起對付你,你自是束手束腳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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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個只知道擺譜的閑人對他們而言是變數(shù),他們團結(jié)慣了,一起忙著來應(yīng)付我,你才有機會查案?!?/p>
“利益共擔尚能團結(jié),相互包庇,若危及性命呢?”
“方柏真會為了保一個縣令毀了自己的官途么?從人心薄弱處逐個擊破才是破局之法?!?/p>
謝辭哼笑兩聲,“我們渡危真聰明。”
許宴知沒好氣斜他一眼,“早就說過了,爨州情況復(fù)雜,你偏要為了一個大理寺卿的位置蹚這趟渾水?!?/p>
“還非瞞著我?!?/p>
謝辭訕訕摸摸鼻尖,“誒呀,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什么才想當大理寺卿的,當初瞞著你的確是我不對,你大人有大量,別跟我計較?!?/p>
許宴知微微側(cè)首,“要真同你計較,我也不會來爨州?!?/p>
謝辭一下放聲大笑,笑得很是暢快,笑得雙肩抖個不停,許宴知莫名其妙,輕踢一腳,“笑什么?”
謝辭笑出眼淚,說:“許宴知,你可得長命百歲,有你這么個兄弟在身邊,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?!?/p>
許宴知不解:“這有什么好笑的?”
謝辭只顧著自己笑,“你不懂我心中有多暢快?!?/p>
人定勝天,他想。
許宴知活過來了,他們“救”過來的。
謝辭仍在笑,許宴知不明所以,沒好氣的踹他一腳,“滾出去笑?!?/p>
他挨了一腳消停不少,擦擦笑濕的眼角,“渡危這個字取得真好?!?/p>
“你一來,我真就渡危了。”
許宴知一默,又道:“你是喝酒喝瘋了嗎?”
謝辭坐起身,“嘁,你不懂?!?/p>
許宴知拍拍他后腦,“回去就睡吧,聽你說話費勁?!?/p>
“嘁?!?/p>
……
夜中安靜,客棧小廝也已歇下。
許宴知在窗邊燭臺下看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