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反了天了,”許宴知小聲嘟囔,她坐起身來老老實實接過藥,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,苦得她小臉一皺,差點吐出來。
阿桃連忙往她嘴里塞了個蜜餞,“喝完就好了,喝完你就睡得安穩(wěn)了。”
黎仲舒起身告辭,“你且好好歇著吧,圣上也許了你幾天的假,不必早朝?!?/p>
許宴知嘴里還有余苦,隨意點了點頭就算是回應(yīng)了。
黎仲舒走后,阿桃說:“李大人有急事就先走了,小侯爺和郡主本想來看看你的,聽說你還睡著就沒來打擾,只是我看郡主還是想來的,是被小侯爺攔下了?!?/p>
許宴知笑了笑,“小侯爺也該看清楚了?!?/p>
阿桃聳聳肩,“郡主似乎誤會我跟你的關(guān)系了,你是有意的?”
她點點頭,“我總不能誤了她吧?!?/p>
阿桃說:“我查過后院了,有個叫何三的馬夫比較可疑,他又跟老爺身邊的陸九熟識,我去尋時人已經(jīng)跑了?!?/p>
“能跑就說明他有落腳的地方,你去報官,就跟衙門的人說我府上出了家賊,偷了不少值錢的東西,還有御賜之物,讓他千萬不要聲張,切忌打草驚蛇,重點防守出城的路線?!?/p>
阿桃應(yīng)聲,“知道了,我這就去?!?/p>
“姜祀,寧肆?!?/p>
“在?!彼送瑫r進來。
“姜祀這幾日去跟著我爹,護他周全,寧肆,你暗中跟著衙役去尋何三的下落,別讓他被人滅了口。”許宴知道。
“是?!?/p>
許宴知歇得夠了,方才的夢又太真切總叫她心中不安,她下床更衣,想四處走走。她漫無目的的滿府閑逛,走著走著就到了韓熙住的院子。
許宴知都快將她忘了,她兒子魏晉臨如今已經(jīng)收監(jiān),且得吃一陣牢飯。她走進院去,一直到里屋才瞧見韓熙。
韓熙一見了許宴知就哭喊著朝她而來,立馬跪在她腳邊,“許大人,我兒晉臨怎么樣了?”
許宴知到底是念及她為人母的心思,嘆了口氣,將她扶起,“他命保住了,人在牢里?!?/p>
韓熙抹著眼淚,卻怎么也抹不干凈,干脆哭出聲來,“我兒命好苦啊?!?/p>
許宴知望著她哭的實在傷心,也不知該說什么,半晌才道:“我娘——”
“是我對不住你娘,”她接話道:“這些日子我想了許多,這都是報應(yīng)。”
“你娘恨我也是應(yīng)該的,是我對不住她。”
許宴知靜靜聽著她的悔恨,問道:“當年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叫我娘如此憤恨?”
韓熙張了張嘴,終是搖了搖頭,嘆一口氣,沒言語。
“罷了,你不愿說,我便不問了?!?/p>
許宴知又道:“你今后有何打算?”
韓熙苦笑,“我打算做點小買賣,等著我兒出來,我們娘倆離開京城,好好過日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