踐行宴之事在她一到都察院就差人給阮正傾送了消息,雖說此事是圣上欽點由許宴知操辦,可她畢竟不是鴻臚寺的人,招待使臣之宴還是得由鴻臚寺來操辦,許宴知也只有監(jiān)督之責。
許宴知望了望桌案上堆著的折子,問道:“這是什么?”
付白說:“這是各家大人這月交上來的自檢書?!?/p>
付白這么一說她才想起,上月陸凊就同她提過一嘴,說他已上書圣上,提議官員一月一自檢,交由都察院收錄,還與官員的年終考核有聯(lián)系。
許宴知揉揉眉心,一本一本打開來看。
一開始還好,她還能心平氣和的把看過的折子放回去,之后她越看越沒了耐性,看一本扔一本,到最后干脆一本也不看了。
她說:“我對他們的家長里短實在不感興趣,什么一日吃了幾碗米飯,什么府里養(yǎng)的狗生了幾只小崽子,什么鬧了肚子一日去幾趟茅房……這算什么自檢書?”
付白縮縮脖子,說:“大人,這才第一個月。”
許宴知往后一靠,“你和張戩繼續(xù)看吧,我該去鴻臚寺了?!?/p>
張戩和付白一聲哀嚎,“大人,帶我倆走吧?!?/p>
許宴知拍拍他二人的肩,“我先一步了,你們辛苦?!?/p>
她到時踐行宴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,阮正傾本想與許宴知并席主位,但許宴知卻說:“別,大局還需阮大人主持,下官隨意就是。”
“可……”阮正傾有些猶豫,今日早朝時圣上欽點許宴知設宴,那這主位就得是許宴知,又因使臣宴會是由鴻臚寺負責,阮正傾身為鴻臚寺卿坐主位也是理所應當,可許宴知卻言不坐主位,他怕有人說自己搶了許宴知的風頭。
許宴知見他猶豫,笑說:“阮大人不必思慮過度,下官不過掛名罷了,大人乃宴主,主位你放心坐著就是?!?/p>
“那許大人,你想坐在何處?”
她輕一笑,“與使臣坐的近也沒什么不好不是嗎?”
阮正傾當即明了,笑回:“本官會為許大人安排好的?!?/p>
“那就有勞阮大人了?!?/p>
宴會開始,三位使臣見許宴知并未在主位時除哈扎拉以外都有一愣,阿圖魯很快反應過來,說:“許大人怎么坐到這兒了?”
許宴知抬眸一笑,“我對西酈文化頗有好感,想趁此機會好好向你們討教一番,三位可是不有什么不方便的?”
蓮娜哈擺擺手,笑的爽快,“哪有什么不方便的,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就是?!?/p>
許宴知朝他們揮揮手,“那三位快些落座吧,”她說著朝哈扎拉輕一挑眉。
哈扎拉見狀一言不發(fā)的坐到許宴知身旁,她不由一笑,壓低了聲音:“九皇子遠道而來,是我們照顧不周了?!?/p>
哈扎拉的神色并未有什么變化,他語氣平平,說:“許大人好眼力?!?/p>
他又說:“你放心,我此來不會對你們不利,正如手書上說的,我只是來歷練的?!?/p>
許宴知一點頭,撥弄著手上的扳指,“我只是不明白,傳聞九皇子身子骨不大好,那為何要來此歷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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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想來看看沅朝的繁華盛景,見見讓西酈戰(zhàn)敗的神將。”
她輕一笑,“那九皇子還真是豁得出命去,路途遙遠,身子骨不好的,恐有危險啊?!?/p>
哈扎拉盯著她半晌,沒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