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京城出發(fā),越往延州天氣就越發(fā)寒冷。
許晏知緊了緊大氅,“還有多久的路程?”
付白道:“還有半日就到了?!?/p>
張戩問:“大人,會不會有人劫道?。俊?/p>
許晏知:“你小子盼著被劫是吧。”
張戩趕緊搖頭,“我不是,我沒有。”
付白拍他一下,“行了,別說不吉利的。”
許晏知指尖發(fā)涼,她撩開車簾,入眼的雪竟白的刺眼,嘆一聲:“我原以為冬日時云清學(xué)宮最是嚴(yán)寒,卻不料還有更甚?!?/p>
付白搓搓手,哈了口氣,“可想而知延州的百姓冬日有多難熬?!?/p>
張戩見許晏知撩開車簾遲遲未放下,道:“大人快別讓寒風(fēng)進去了,在這兒染了風(fēng)寒可不是鬧著玩的?!?/p>
許晏知還想說什么,付白已經(jīng)從她手里奪過車簾放下了。
許晏知:“。。。。。?!?/p>
她憋了半晌才冒出一句,“放肆?!?/p>
可惜沒人聽見。
付白:“咱倆別引大人說話,省得她總要撩車簾?!?/p>
張戩:“那大人要是叫我們怎么辦?”
付白:“若是要緊事就聽,若不是。。。。。。裝沒聽見?!?/p>
他倆的對話別人能不能聽見許晏知不知道,但她自己能聽見!
倒也不必這么旁若無人。
許晏知無言良久,干脆闔眼,不再理會。
幸而張戩不是烏鴉嘴,他們這一路很是平順。
待他們到延州時,天色已經(jīng)漸黑。許晏知下了馬車與延州刺史章鑫杰簡單寒暄幾句,吩咐付白和張戩分發(fā)御寒物資。
章鑫杰引路,帶著許晏知查看災(zāi)情。
茅屋被雪壓塌,沿路都是百姓露天而宿,章鑫杰說:“這兒的百姓算是幸運了。許大人,不是本官不想先救濟旗安縣,只是本官也要先管好這里的百姓。”
許晏知沒說什么,只是點了點頭。
“這里的百姓缺糧食嗎?”
章鑫杰搖搖頭,“所以本官說他們算是幸運,糧食勉強足夠,好在許大人來了,他們情況就會好很多?!?/p>
許晏知喚來張戩,“你準(zhǔn)備一下,同我連夜趕往旗安縣。”
“大人,那付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