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已至此,許宴知剛出了陸凊的院子轉(zhuǎn)眼又去了吳東澤的院子。
“之前查的那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,完全沒了蹤跡?!眳菛|澤說著有些氣惱。
他又道:“你說他特征如此明顯,怎么會完全沒了蹤跡呢?”
許宴知給自己倒了杯茶,端起時才發(fā)覺不是茶湯,她湊近一聞,是酸梅湯。她有些奇了,輕抿一口,酸度適中,甜度剛好。
“吳大人這兒還真有些意趣,茶壺里不裝茶,裝酸梅湯?!?/p>
她這話說的不緊不慢,急得吳東澤扯了扯她的衣袖,“你還有功夫管這個?那人若是抓不住,你這事兒就查不清楚了?!?/p>
許宴知慢條斯理的從他手里把衣袖拉回來,“吳大人,總有些地方是都察院查不到的。”
“那有什么都察院查不到的——”他突然一愣,壓低了聲音:“你是說宮里的手筆,太后!”
許宴知“誒”一聲,用指尖點了點他的肩,“吳大人,慎言吶。”
吳東澤臉色一變,說:“你早就知道了,所以你一直未查此事,那我們還查嗎?”
許宴知回道:“也并不是早就知道,待我想到這兒時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李大人都已經(jīng)在幫我追查了,事關(guān)重大我又不好直接言明,我今兒去了趟宮里,總算有些把握。”
她嘆口氣,“查還是要查的,只是怕查不出什么眉目,我們?nèi)缃癫榈哪康闹皇菫榱瞬唤腥似鹨闪T了?!?/p>
“我還未與李大人說清楚,想必他為我這事兒費了不少心神。”
說完她便起身了,“辛苦了吳大人,還得勞你做個還在追查的樣子出來,改日,我們聚一聚吧?!?/p>
吳東澤爽快應(yīng)下,“行,改日我們好好喝上一杯?!?/p>
許宴知出了吳東澤的院子后并未回自己院中,她直奔大理寺而去。她到時李忠明和黎仲舒正討論著,她敲敲門框,“二位大人,歇一歇。”
李忠明道:“誒,你來的正好,我有事兒跟你說呢。”
“說吧,什么事兒?”
“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江湖組織統(tǒng)一佩劍嗎?我查到了,是個叫夜雨閣的殺手組織,收人錢財替人消災(zāi),只認錢不認人的主兒。”
黎仲舒接話:“也就說是有人買兇殺人,只是要問出買兇之人是誰恐怕就難了。”
許晏知靜靜聽完,帶著歉意一笑:“不用再查了,做做樣子便可,我心中已有眉目,你們再查下去也查不到什么的?!?/p>
李忠明一拍她的背,道:“你怎的不早說,害我熬了幾個大夜,你得請我喝酒啊,得是好酒才成?!?/p>
許宴知連連點頭,“自然,自然?!?/p>
黎仲舒盯她許久,說: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
“你早前不說是不是因為你心中并無把握?”
“你今兒上完早朝是去了御書房的,是不是這事兒有了變故?”
黎仲舒緊緊逼問,似是要將許宴知看穿。
許宴知直言道:“我去面圣時探了圣上的態(tài)度,他也言明去暗查太后,所以這反倒讓我覺得我們不用再查了,圣上心中已有數(shù)了,我們查不到宮里去,圣上可以,有些事只能是圣上來處理,而我們是僭越?!?/p>
黎仲舒倒吸一口涼氣,“太后還是對圣上出手了?!?/p>
李忠明問道:“所以買兇殺人的是太后?她這樣做有何意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