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宴知不見他答也并未追問,她放下杯盞拍拍衣袖,“清文,此去一路平安,萬事小心?!?/p>
她又笑道:“此事折騰又費(fèi)時費(fèi)力,你可得趕回京來看我冠禮?!?/p>
“好,一言為定?!?/p>
“一言為定?!?/p>
……
秋日來天氣轉(zhuǎn)涼,許昌茗的身子時有不適,常聽他咳嗽。
劉文芩給他換了藥方,每日三次服藥。
阿桃本想告訴許宴知卻被許昌茗攔下,命府中所有人不得透露半句。
直到用膳時許宴知聞到許昌茗身上藥味連燃香都遮不住,她再三追問才得知許昌茗受了寒,寒入肺腑又勾陳年舊疾,再加上上了年歲身子骨不如從前故而此次病情偏重,反反復(fù)復(fù)好幾次發(fā)熱咳嗽。
“好端端的,為何會受寒?”
許昌茗沒應(yīng)聲,他不開口陸九、阿桃他們更是不敢說。
許宴知擰眉追問:“府中秋衣不缺,你每日進(jìn)宮授課也有轎輦,回府有馬車,怎會受寒?爹你可是去過哪里?”
“我沒去哪里,行了,這么刨根問底的做什么?我是你爹,不是你審的犯人?!彼每曜訆A菜到她碗中,“好好吃飯?!?/p>
“沒去哪里為何不肯告訴我?”
她冷下臉來,“陸九,你說?!?/p>
陸九看看許宴知又看看許昌茗,一臉為難,“少爺,你就別逼我了,老爺他不讓說?!?/p>
“阿桃,劉世叔是什么時候來過?”
阿桃頓了頓,還是道:“五日前?!?/p>
五日前,那便是她因差事太多夜宿都察院,待她第二日回來已然是三更的那日,問起許昌茗阿桃也只是說他已經(jīng)歇下了。
她算是有兩天一夜未在府中,那許昌茗又在這個時候去了哪里,又做了什么?
“爹,你到底去哪了?”
“吃飯?!?/p>
“爹——”
“我說了吃飯!”
許昌茗抬手時衣袖帶倒杯盞滾落在地,瞬間四分五裂。
一瞬寂靜,許宴知瞧著地上碎裂瓷片陡然有了情緒,她沉聲道:“阿桃,我再問最后一遍,我爹去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