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是卻怎么也邁不出這一步,呆滯許久才找回她的聲音,再開口時嗓音已有沙啞之勢,她問:“張戩,你可有受傷?”
張戩搖搖頭,悶聲悶氣的說:“去時鄭大人還對屬下很照顧,沒想到。。。。。。”
許晏知想到了那碗臘肉粥,明明說好回來要嘗一嘗的。
“鄭大人一邊擦血還一邊安慰我們,明明那血怎么擦都擦不完,他還說沒事。。。。。?!睆垜煲踩滩蛔⊙蹨I,垂著頭無聲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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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晏知緊繃著,揚聲道:“先把糧食分發(fā)下去,草藥發(fā)給有需要的人家,御寒衣物再發(fā)一些給家中人口多的百姓?!?/p>
衙役抹抹眼淚,開始卸東西。
馮林姍姍來遲,也忍不住悲哭。
孫褚強忍悲傷擦干眼淚指揮衙役分發(fā)糧食衣物,馮林哭過后也帶著人維持秩序。眾人都一言不發(fā)的忙著,安靜的場景宣示著心里的悲傷。
張戩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許晏知頭發(fā)有些亂,衣襟皺得不成樣子,衣擺和袖口全是污垢和血跡,左手食指骨節(jié)上有傷。
“大人,你受傷了?”
“無妨。”她淡淡道。
“付白可好?”許晏知又問。
“延州情況很好,沒再發(fā)生災禍,付白也沒事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歇歇吧,我一個人待會兒?!?/p>
張戩有些不放心,但還是走開了。他走到遠處,默默看著許晏知。
許晏知垂著眸子愣神,明明走時還如此鮮活的一個人,回時卻沒了體溫。他說她是京城來的貴人,所以為她在白粥里加了臘肉丁,昨夜一同守夜時還同她講了旗安縣原本的樣子,他說起旗安縣時眼眸里滿滿的溫情,他說他父母走得早,無依無靠,旗安縣的百姓就是他的家人。
他還說他拿許晏知當朋友,唯一一個京城里的朋友。
許晏知當時還笑著回他:“你若來了京城,我定會好好招待的?!?/p>
許晏知心中沉悶,再抬眸時驚覺臉頰溫熱,她擦了擦眼淚,站起身來,深吸一口氣,她想去看看鄭項禾,看他最后一眼。
許晏知到時鄭項禾尸首的周圍已經(jīng)圍滿了百姓,男女老少都在默默流淚。她鼻尖一酸,從人群中走進去。
鄭項禾的頭發(fā)是重新整理過的,包括衣服也是新的,他就靜靜的躺著,就像他說的一樣,他只是累了,睡著了。
孫褚將手搭在許晏知的肩上,神色黯然道:“鄭大人累了,讓他好好歇息吧?!?/p>
許晏知和孫褚一同退出去,不再打擾百姓對鄭項禾的默哀。
整整一個晚上,都沒人離開。
張戩幫許晏知清理傷口,說:“大人,這是下雹子的時候被砸傷的嗎?”
“嗯,或許吧。”
“大人可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?”
許晏知搖搖頭,抬眸看著他,緩緩道:“鄭縣丞的死,我知道你心里難過,但這不是你的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