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上爭吵萬分,沈玉林不知何時湊到許晏知這邊,“一會李公公開了口,咱得把話正過來?!?/p>
許晏知笑笑,“知道了,你怎的還過來了,一會叫人看見?!?/p>
沈玉林也笑一下:“只是來跟你說一聲,我這就回去了。”
“肅靜!”李公公的聲音叫停了朝堂上的爭吵。
靳玄禮語氣有些不耐,“朕這朝堂整日吵吵嚷嚷,朕叫你們來是聽你們吵架的嗎?”
薛城站出來,說:“稟圣上,臣以為糧食乃民生之大事,旗安縣的糧食已經不足三分之一,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引起饑荒?!?/p>
宋盛也看出來了,無論他說的是好是壞只要他開了口就一定會有人反駁,他干脆閉了嘴。
許晏知說:“圣上,再這樣拖下去不僅是饑荒,本就是寒冬的惡劣天氣,恐還會引發(fā)寒潮。”
這時蔣應矩也開口:“圣上,許大人說的有理,確實應引起重視。”
許晏知下意識挑眉,換個武官來說這話恐怕蔣應矩就不是這樣了。同時心中升起疑惑,這文武官員之間到底是多大的仇怨,蔣應矩竟能做到這種地步。
“黎仲舒,你們戶部撥點糧還有御冬物品到延州,尤其是旗安縣,本就是年關,讓他們把年先過了。”
“臣,謹遵圣意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經過朝堂這么一遭,許晏知一時忘了喬賦笙這茬,本想一下朝就趕出宮去,此時一忘倒是悠哉悠哉跟著謝辭他們同行。
“許大人留步?!?/p>
許晏知頓步一望,是喬賦笙。
許晏知有一瞬僵硬,眼前這個男人身量很高,當年還才及她耳朵呢。常年在外的戍守讓他沒有同齡那般的少年意氣,多了幾分滄桑但眉眼依舊勾著該有的輕狂和傲氣,棱角更加分明更加有肅殺的氣勢。感受到他看自己時目光是柔的,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,有些內疚。
“喬統(tǒng)領找下官何事?”
“許大人不必同我如此客氣,我只是想跟你談談你姐姐的事。”
謝辭他們極有眼色,見喬賦笙找許晏知有事要談,就都先走一步了。
喬賦笙走上來與她并肩而行,“你和你姐姐真的很像,雖說當年分別之時她才十二,但看得出來你們眉眼很像。”說著他笑一聲,”她還從未跟我提及她有一個胞弟?!?/p>
許晏知沒應聲,他繼續(xù)說:“當年晏清去云清學宮時我就未能送她,連她走了我也不曾再見她最后一眼,我同她始終差一個告別?!?/p>
許晏知在猶豫,是否要告訴他實情,聽他這番話靳玄禮應是沒告訴他的,可是就算告訴他能如何?難不成以男子身份同他履行兒時之約嗎?再者,相別數(shù)年或許他忘了呢?
“喬統(tǒng)領,我姐姐走的早,那些兒時誓言便不作數(shù)了,你不必有負擔?!?/p>
喬賦笙語氣有些悲涼,搖搖頭,“晏清的事從來不是負擔。她從小就強勢愛捉弄我,我聽到她的死訊時我還不信,她這樣調皮的人,怎么會就這么走了呢?”
“斯人已逝,幽思長存。喬統(tǒng)領,你還年輕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