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宴知莫名其妙,“我又不是孩童,你身居高位,難道還要一味的良善?防人之心不可無?!?/p>
他笑了笑,轉(zhuǎn)了話鋒,“嘉禾的駙馬,朕還沒有人選,你可有推薦?”
“沒有,”她一邊說一邊把扳指摘下,拿在手里拋著玩兒,“你既要家世又要才能,未免太苛刻了些。”
“京中多紈绔,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?!?/p>
“照你這么說,嘉禾是選不了駙馬了?”
“誒,我可沒這么說啊,”她又將扳指重新戴上,站起身來拍拍衣擺,“要我說,不如順其自然的好,她也還小呢,不急著嫁人?!?/p>
她將桌上的官帽拿起,“讓她自己去接觸,相處,總好過與陌生人成婚?!?/p>
“沒什么事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,柯雍之事你知道了嗎?”
她停了腳步,“說是只剩半條命了,柯相難道沒派人跟著看護?”
“呵,看護的人都死了,柯雍也只有半條命了,你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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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輕蹙眉頭,“我尚未有定論,柯雍說白了只是為打壓柯相,害他性命根本毫無意義,甚至還會刺激到柯相,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,柯相可比兔子危險多了?!?/p>
“如今柯雍至此,柯相怕是不會善罷甘休,朕只怕是有人故意而為之,要針對你?!?/p>
許宴知點點頭,戴上官帽,“柯相再過幾日就該上朝了,屆時多提防些吧,先把眼前西酈之事處理好?!?/p>
“行了,你走吧?!?/p>
“得,告退了?!?/p>
許宴知出了宮就去都察院,剛坐下就有人來報何金元求見。
“大人,張勝一案結(jié)了,小人完善了案件細節(jié)和證據(jù)口供,已經(jīng)移交大理寺審核了?!?/p>
許宴知正在處理公務,手里的筆沒停,她目光依舊停留在錄冊上,靜了片刻才聽她開口回應:“案件后續(xù)不值得你親自跑一趟,有什么想說的就說?!?/p>
“大人,小人想問的是,大人為何不曾處罰小人?”
又是一陣靜默,許宴知緩緩抬眼去瞧他,筆尖的停頓不過須臾,何金元連忙跪下,“請大人明示?!?/p>
“那本官問你,你為何覺得本官該罰你?”
何金元額頭貼地,聲音低沉,“大人,小人自初見就散漫,再見時對大人起疑心,之后查案時線索還有所隱瞞,件件都該被罰?!?/p>
她輕一笑,“瞧瞧,你自己也都明白呢?!?/p>
她接著說:“本官再問你,你為何對本官有所隱瞞?”
何金元不言語了,依舊保持著跪姿。
許宴知見他不說話,用筆桿敲了敲,“莫要裝聾作啞?!?/p>
“回大人,小人之所以有所隱瞞,是因為小人擔心大人與旁人一樣,不是真心查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