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辭這才松了口氣,“好在這事進展的還算順利?!?/p>
許宴知垂眼盯著杯中茶水自己的倒影,指腹摩挲著杯身,隱隱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:“有些事我想先同你們說?!?/p>
“怎么了?”
“日后我會提議女子參加科考?!?/p>
“……”
李忠明和謝辭皆是一陣沉默。
謝辭最先反應過來,他咳了兩聲,“那個……其實也行,總之我倆會站在你這邊?!?/p>
李忠明靜了許久,半晌后盯著許宴知正色道:“這必定不是一條好走的路,許宴知,你要想清楚。”
他續(xù)道:“我和謝辭會幫你,但倘若這不是一條明路,我會阻止你。”
“所以,許宴知,你要考慮清楚?!?/p>
“你走的這條路,有意義嗎?”
許宴知垂眸靜了靜,她并未急著回答李忠明,她極認真的在想。
許宴知完全可以不顧這些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當她的官,憑借她與圣上的關(guān)系和家世她自是可以舒坦過這一生。
就算是扮作男子,她也能過的肆意暢快。
可她忘不掉在春和宴受苦的女子,忘不掉她們麻木絕望的眼神,好似她們身為女子受到怎樣的對待都是應該。
這世道仿佛有無數(shù)雙手捂住了她們的口鼻,不讓她們呼救也不讓她們順暢的呼吸,這些無形的手狠狠按壓著她們的傷口,死死鉗制著她們的身體無情的蹂躪。
將她們踩在腳下,再用繩子束縛,虛偽的說這是為她們好。
沒人敢反抗,因為沒人帶她們反抗。
半晌后許宴知緩緩開口,“這條路我必須走。”
因她也身為女子,所以她必須反抗。
“好,我陪你?!崩钪颐鞫ǘǖ恼f。
謝辭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你有我們,兄弟之間,無需多言?!?/p>
許宴知嘴角翹了翹,“放心吧,我沒這么蠢,此次律法中我也只提及女子可同男子一道念書,慢慢來吧?!?/p>
謝辭點頭,“先一步一步讓他們適應女子比男子差不了多少,之后慢慢鋪路就是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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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忠明按了按她的肩,“多謝。”
許宴知不解,“謝什么?”
李忠明道:“謝你讓我明白了自己當官的意義?!?/p>
“為官者,應為百姓思慮,應為天下思慮。”
“我之前總想著,查好案子就是我該做的,認識你之后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要為百姓,僅是查案子如何能夠?”
謝辭笑著說:“誠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