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后許宴知并未與謝辭同行,而是去了御書房。
依舊是從堆積成山的奏折中抬起頭來的靳玄禮,將筆放下,李公公上前為他按揉肩膀。
“出什么事兒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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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宴知一五一十的說了,靳玄禮眉頭漸漸擰緊,“未免也太猖狂了,你打算怎么處置?”
許宴知有些漫不經(jīng)心,隨意抬了抬手,“說實(shí)話,我并不放在心上,無非就是挑釁或警告,查清楚是誰,自己知道也就罷了,現(xiàn)下也不是計(jì)較的時(shí)候。”
靳玄禮哼笑一聲,眉頭舒展,“你倒是心胸開闊,陸凊怕是把這事兒記在心上了?!?/p>
“所以這事兒他親自去查,我不打算費(fèi)這力了?!?/p>
靳玄禮笑罵,“你倒是會(huì)給自己找清閑,明明是你的事兒,還叫別人去查?!?/p>
許宴知連忙道:“真不是我當(dāng)甩手掌柜,我昨兒回府前就特意跟吳大人和陸大人商量過了,此事就這么過去了,查不查的我本就不放在心上,也免得他們費(fèi)力?!?/p>
“吳大人說這事兒發(fā)生在都察院就不能這么過去了,陸大人說我是都察院的官,這事兒就是在打都察院的臉,也為了我的安全著想,這事兒不能不查清楚?!?/p>
“我該說的都說了,該勸的也勸了,他們不聽啊,還讓我別管了,他們?nèi)珯?quán)去查?!?/p>
許宴知雙手一攤,“你說我能怎么辦?”
“那衣袍那事兒你總不能不查吧?那可家賊?!苯Y嘴角一勾,笑言。
“家賊是得查,其他的我是真不想管?!?/p>
“罷了,他們要查你就讓他們查吧,總歸也是為你好?!?/p>
“這也倒是,過段時(shí)間得請(qǐng)這二位大人好好吃頓飯?!?/p>
許宴知站起身來,“沒什么事兒了,我先出宮了,駙馬那事兒你還是多上心吧,公主都攔我了。”
“知道了,朕來處理?!?/p>
許宴知出了宮原要去大理寺尋謝辭一道出城的,不料半路被人叫回了都察院,她只好叫姜祀去大理寺給謝辭捎個(gè)信,讓他再等等。
許宴知人還沒進(jìn)都察院就聽得一陣吵嚷,她掀了門簾下去,剛走幾步就被付白拽住,“大人,別從正門進(jìn),出事兒了。”
許宴知跟著付白從旁門進(jìn)了都察院,陸凊連忙上前道:“有人來鬧事兒了,找你的,說你欺男霸女,搶占田產(chǎn),在門口討說法呢,我吩咐了付白在外頭等你,只要你一來就讓你從旁門進(jìn)來,這事兒我們?nèi)ヌ幚?,你不必?fù)?dān)心?!?/p>
許宴知不慌不忙,反而有閑工夫問陸凊,“陸大人,你就這么相信我???”
陸凊被她的悠哉氣得一哽,瞪一眼,“你還真是心大,這可有關(guān)你的官聲,若是沒能處理好,你這官聲臭了都是小事兒,官丟了就是大事兒了。”
許宴知笑盈盈回他,“莫急莫急,我這官丟不了?!?/p>
外頭還在吵嚷,許宴知理了理衣袍正要出去,被陸凊拉住,“你去做什么?說了我來處理?!?/p>
許宴知輕笑一聲,“陸大人,此事因我而起,還是我自己處理吧。”
她踏出門去,立在牌匾下,坦然面對(duì)圍觀百姓的目光,直視人群中叫嚷得最厲害的人道:“你且一樁樁一件件的告訴本官,許晏知做了哪些事?”
那人聞言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眼,“你是什么人?叫許宴知出來?!?/p>
許晏知垂頭一笑,再抬頭時(shí)眸光勾了冷然,她輕言道:“你連許宴知長什么樣都不知道,又怎么說這些事是許宴知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