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就有云清觀的人到客棧來送東西,盡疏抱著衣袍敲了敲許宴知的房門。
許宴知只著里衣,隨手拿了一件外袍披著,青絲有些凌亂且隨意的散下來,她懶懶打了個哈欠,打開房門,抬眼正對上盡疏笑盈盈的臉。
“怎么——”
不等許宴知把話說完盡疏就把懷里的衣袍一把塞進她懷里。
許宴知認得這衣袍,云清觀的道袍。
她當即淡下來,“不穿?!?/p>
盡疏道:“不穿也行,只是張家的事恐怕有些難辦?!?/p>
“……行,我穿。”
盡疏笑瞇瞇的擠進房中,“來,我?guī)湍惚P發(fā)?!?/p>
許是許宴知剛醒,還未醒神腦子便有些懵,她難得順盡疏的意,乖乖坐著讓他盤發(fā)。
半晌后她抬頭盯著盡疏,“你們道士可以成家嗎?”
“道中之人成家與否是按其門派的,我玉清觀雖未強制規(guī)定,但大多數(shù)都選擇為出家道士?!?/p>
“那就是說也是有人成家了的?!?/p>
盡疏點點頭,“自然?!?/p>
他頓了頓,“你到底想問什么?”
“我想問你是不是好男色。”
“……”盡疏生平第一次想掐死許宴知。
良久后他才道:“我主無情?!?/p>
許宴知定定望他,似是想說什么但還是憋回去,最后只說“你們修道是要修仙?”
他嘆一聲,“你若如此想我也無法同你解釋。”
“你覺得你適合主無情嗎?”
“不適合?!?/p>
“那你為什么?”
“不為什么,想便是了?!?/p>
許宴知又打了個哈欠,“算了,左右不是我該知道的?!?/p>
盡疏用道冠將青絲固定好,“行了,我下樓去等你?!?/p>
“哦?!?/p>
許宴知望著銅鏡緩神,思緒飄散。
之后是謝辭的敲門聲讓她回神,“誒,許宴知,起來沒有?下樓用早膳了?!?/p>
“知道了?!?/p>
她將道袍穿上,隨手拿過盡疏放在桌上的拂塵就下了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