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長安摸摸鼻尖,笑意有些羞赧,“沒什么大事,只是陪夫人去城西買東西?!?/p>
她莞爾,“原來如此?!?/p>
沈長安接過熱茶,“楊祿的事進行的如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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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等著戲再唱大一些?!?/p>
他點頭,“楊祿這幾日忙著處理私賬,恐怕連替罪羔羊都已經(jīng)找好了?!?/p>
他笑出聲,“只是他恐怕沒想到,費盡心思處理好一切卻是不查他私賬查公賬。”
沈長安落座桌前,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她,“你看看。”
“這是什么?”
“我在頡州的同僚給我寫的信。”
頡州,乃滁州臨州。
信中多為友間問候,卻提及滁州兵備增加,他遲遲不得滁州刺史音信,恐滁州生變。
許宴知蹙眉,“滁州之異都已經(jīng)到了臨州察覺的地步,朝中派去滁州的官員是刑部的張重聞張大人,張大人如何?”
沈長安道:“張大人忠厚,從不結(jié)黨營私拉幫結(jié)派,性子不太好相與,”他頓了頓,又道:“其實像他這樣剛直之人,在朝中都不太招人待見?!?/p>
他說時又嘆了嘆,“在朝中也就只有周祺興那樣的圓滑才受人待見?!?/p>
許宴知淡淡,“未必,你不就一直不待見他。”
她道:“我擔(dān)心以滁州之異張大人壓不下來?!?/p>
“剛直之人多循規(guī)蹈矩,注重規(guī)矩禮法,可君子對上小人,自然是君子吃虧。”
“若小人更甚,君子恐有難?!?/p>
沈長安神色一肅,“可畢竟是領(lǐng)旨前往探查的京中官員,他們怎么敢?”
許宴知抬眸靜凝著他,她指尖輕點案上書信,“天高地遠,既已生異,手有兵備,又有何懼?”
沈長安后脊一寒,“會不會是我們想的太嚴重,我朝國力且強盛,治下百姓尚富足,怎會兵變?”
“沈大人,滁州地遠,朝中治下必有不及之處,地方有意隱瞞民情,京中不察地方之情,日子久了民怨便會積壓,必生事端?!?/p>
“只是不該是這個時候生事?!?/p>
沈長安一僵,“眼下晉郕還在京中,若被他們知道我朝治下生異,捏準了朝中會將重心放到鎮(zhèn)壓之事上,反倒給了他們機會得寸進尺?!?/p>
他一拍桌案,“難怪我說使團的態(tài)度怎么這般不平不淡,莫不是早就知道滁州有變故而好整以暇?”
“峴州,使團來時途經(jīng)峴州?!?/p>
“峴州?峴州也地遠,同滁州所隔不過一日半路程,若借口在峴州久待,完全能打探到滁州之情。”他眉頭緊蹙,“可問題是,他們又怎么知道滁州有異?”
“難不成是京中——”
屋中一閃,突響轟鳴,厲雷驚心,緊接著便是大雨傾盆。
雷聲打斷二人話音,屋內(nèi)一陣無言靜默,唯有小爐沸水翻騰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