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合作。
是交易。
而且他已經(jīng)算準了她的底牌。
她伸手去拿圖紙,動作很慢。鐵錘沒攔,只是往后退了半步,錘子橫在胸前。
圖紙是卷起來的羊皮紙,摸上去有點濕。她展開一角,確認是完整設計圖,連冷卻系統(tǒng)的冗余接口都有標注。
“我可以帶走核心。”她說,“但我得知道怎么出去?!?/p>
鐵錘搖頭:“你先搬東西?!?/p>
“我不信你?!彼f,“你剛啟動自毀程序,轉(zhuǎn)頭就說要合作?”
“那你留在這里等死?!辫F錘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“東側(cè)通風井。”她突然說,“直通地表裂隙,對不對?”
鐵錘腳步頓住。
她笑了:“你鼻環(huán)抖了一下。那是你說謊時的習慣動作,第143章你就這樣騙地精戰(zhàn)士說巖漿獸怕冷?!?/p>
鐵錘緩緩轉(zhuǎn)回來:“你記得真清楚。”
“我還記得你說‘低溫打斷行動’的時候,其實是在測試它們的反應閾值。”她把圖紙往懷里一塞,“現(xiàn)在換我提條件——完整圖紙換逃生路線,當場兌現(xiàn)?!?/p>
“你已經(jīng)有圖紙了?!?/p>
“但我不能確定它是真的?!彼f,“也許少了一條線路,也許某個參數(shù)錯了。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出口在哪,怎么避開塌方區(qū),還有……反重力裝置的啟動頻率?!?/p>
鐵錘沉默了幾秒。
鈴鐺響了兩聲。
“東側(cè)通風井?!彼K于開口,“入口被碎石堵了三分之二,爬進去十五米有岔道,左轉(zhuǎn)到底就是上升通道。外面是風蝕峽谷,白天沒人敢進?!?/p>
“反重力裝置呢?”
“在你背包夾層里?!彼f,“老陀螺給你的,你以為是防曬霜替換裝,其實是微型懸浮單元?!?/p>
程知遙心頭一震。
她確實換了防曬霜,但沒注意瓶子是不是原裝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為是我讓老陀螺塞進去的?!辫F錘說,“我知道你會來?!?/p>
她盯著他,腦子里飛快過了一遍所有線索。姜明川留下的刻字、林夕的警告、磁核礦上的留言……每個人都在傳遞信息,而鐵錘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——逼她做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