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上的什么學(xué)校?”靳小云又問。
這次岑婧怡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:“你想問什么?”
靳小云突然停下腳步,側(cè)頭看著岑婧怡笑。
岑婧怡很熟悉她這樣的笑容。
和家屬院嫂子們,看茵茵時露出的笑容一樣。
可她不是茵茵,不是什么都還不懂的孩子。
對于這樣的笑容,她只感覺莫名其妙和不自在。
“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?”她眉心微動。
靳小云:“小婧怡,你太緊張了,我……”
她又笑了笑,這回笑得有點苦澀。
“我只是覺得愧疚,想為你,為你死去的爸爸做點什么而已?!?/p>
許是感受到岑婧怡的疏離,她沒再拐彎抹角,直接道:“你要是想回去上大學(xué),我可以試著幫你協(xié)調(diào)?!?/p>
她有這么大的本事?
岑婧怡疑惑微微皺眉,說明自己的情況道:“我當初簽的是休學(xué)申請書,按照學(xué)校規(guī)定,超過休學(xué)最長年限沒辦理復(fù)學(xué)者,視作自愿退學(xué)?!?/p>
“這種情況,你也能幫我協(xié)調(diào)?”
靳小云臉上笑容斂去,神色變得嚴肅,“我不敢向你保證,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。”
“不用了?!?/p>
“為什么?”靳小云很是不解,“你不想讀完大學(xué),成為一個真正的大學(xué)生嗎?”
岑婧怡心里沒有什么波瀾,眺向遠方,“理想和現(xiàn)實,往往是存在著差距的?!?/p>
“現(xiàn)在我可以幫你!盡管不一定成功,但只要你想,我必定竭盡我的全力!”
“為什么?”岑婧怡突然直視她的眼睛,仿佛帶著能看穿她內(nèi)心的力量,“你為什么要幫我?”
靳小云眼神微閃,很快恢復(fù)正常,但還是被岑婧怡捕捉到了她瞬間的情緒變化。
靳小云手背身后,也眺向遠方,“因為愧疚?!?/p>
她語氣真誠地說,“當年要不是你爸爸,我或許就回老家嫁人了??晌以诳忌洗髮W(xué)后,一次都沒有回來?!?/p>
“我應(yīng)該報答你爸爸的,可我連你爸爸最后一面都沒見到?!?/p>
岑婧怡聽著她用‘你爸爸’,而不是‘岑老師’來稱呼岑侯明,眉心越蹙越深。
所有父親教過的學(xué)生,甚至包括顧延卿在內(nèi),在她面前都是用‘岑老師’來做代稱。
可靳小云卻是一口一個‘你爸爸’,仿佛她和岑侯明才是同輩人,和岑婧怡是兩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