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帆上的銀鈴晃得人心慌,蘇婉兒把《守墓人密卷》往船板上一攤,油紙封面突然滲出銀血,在月光下凝成三枚殘缺的鈴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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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僅剩的銀鈴碎渣,比出發(fā)前少了整整兩枚,每枚缺口都泛著死氣,像被人生生掰斷的。
“奶奶的!這破卷子里咋一股子血腥味?”
李二狗往火堆里添了根柴,銅錢劍往密卷旁一靠,劍穗七枚銅錢突然轉(zhuǎn)得飛快,“曾祖父說過,禁術(shù)的字都帶血煞,你可別亂念上面的咒!”
他瞅見蘇婉兒鬢角的白發(fā)又多了些,往她手里塞了塊干糧,“先墊墊,琢磨禁術(shù)也得有力氣不是?”
蘇婉兒沒接干糧,指尖撫過密卷上的
“換命術(shù)”
三字。墨跡突然活過來,在紙頁上畫出串銀鈴,每枚鈴身都刻著日期,最后三枚的鈴繩已經(jīng)斷裂,旁邊標(biāo)著
“生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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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%”
的小字。她突然摸向腰間的追魂鈴,原本掛著七枚碎渣的繩結(jié),現(xiàn)在只剩三枚在晃,上次給張云生換命后,確實少了一枚。
“每用一次,就少枚銀鈴。”
她的聲音發(fā)顫,翻到密卷的中頁,那里畫著守墓人歷代的畫像,每個畫像旁都標(biāo)著銀鈴數(shù)量,到阿娘那代只剩五枚,“阿娘的筆記沒說過……
原來這才是換命術(shù)的代價?!?/p>
火堆突然爆出火星,映照出個模糊的虛影。阿秀穿著降頭村的藍(lán)布衫,手里攥著枚完整的銀鈴,往蘇婉兒掌心塞:“傻丫頭,以為禁術(shù)是隨便用的?”
虛影的手指點向密卷上的生魂數(shù)值,“你現(xiàn)在只剩
70%
的生魂,再用一次,銀鈴就會扯著你的魂魄一起碎。”
“阿娘!”
蘇婉兒突然抓住虛影的手,卻只撈到把銀粉,那些銀粉落在密卷上,顯出行新字:“守墓人的命是用來護(hù)脈的,不是給人填命的?!?/p>
張云生在船尾突然咳嗽,胸口的金龍紋身泛著紅光。他扶著船舷站起來,生魂雷耀在掌心凝成微弱的光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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