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炸開的瞬間,地脈突然劇烈震顫,碑下的土坑裂開道縫隙,露出里面盤繞的黑色根須
——
每根須上都纏著半枚鎖心符,編號
“肆”
的符片正在最深處泛著紅光。
“第四門的鑰匙!”
蘇婉兒的追魂鈴線立刻纏上根須,“阿娘的筆記說,望鄉(xiāng)嶺的地脈連著第四門‘奈何橋’,這石碑就是陣眼的開關(guān)!”
霧氣突然變得濃稠如墨,完顏洪熙的虛影在碑頂顯形,赤焰濁氣凝成巨手抓向鑰匙:“張云生,你們破得了霧陣,破得了奈何橋的輪回嗎?”
他的黑袍下露出無數(shù)鎖鏈,每根鏈端都拴著個掙扎的生魂,“這些祭品夠我打開半扇門了!”
李二狗的銅錢劍劈向巨手,劍穗銅錢卻被濁氣腐蝕得滋滋作響:“奶奶的!這霧里有忘川河的死水!”
他突然將銅錢串拋向空中,“曾祖父說過,摸金派的銅錢能克陰水!云生,用雷法引陽氣!”
張云生的雷法裹著銅錢串的金光,如火龍般撞向虛影。引魂燈的銀輝、圣言咒的金甲、銅錢劍的陽氣在碑前匯成旋渦,鎖心符的紅光頓時黯淡下去。但就在此時,思鄉(xiāng)碑突然劇烈搖晃,背面的碑文開始倒流,顯形出最后一行字:“祭品不足,需護脈者補全?!?/p>
蘇婉兒的追魂鈴突然啞火,燈芯的火苗變成幽藍色。她望著碑后突然浮現(xiàn)的黑煞教祭壇,祭壇中央的石臺上,陳鐵山的尸體正往鎖心符里滲血
——
原來他早就被煉成了陣眼的養(yǎng)料。
“他們在逼我們靠近祭壇!”
史密斯的圣銀匕首擋在眾人身前,金甲上的裂痕越來越多,“圣言咒快壓不住了,霧氣里的陰煞在成倍增加!”
張云生的天篷尺突然指向嶺外,尺身刻度瘋狂跳動:“是黑煞教的大部隊!他們故意讓我們破陣,好趁機奪走鑰匙!”
他拽住蘇婉兒的手腕,“帶著鑰匙先走!我和二狗、史密斯斷后!”
李二狗的銅錢劍往地上一頓,劍穗銅錢在身前組成盾墻:“奶奶的!要走一起走!老李家的規(guī)矩,沒丟下兄弟的道理!”
他突然看向史密斯,“老史,你那圣言咒能不能再撐半個時辰?咱把這些陰煞引到地脈薄弱處炸了!”
史密斯的金甲突然完全展開,圣銀匕首在陽光下劃出銀?。骸笆ズ◎T士的榮耀,就是為護脈者爭取時間。”
他望向碑頂?shù)奶撚?,“何況,我還欠三百年前的騎士們一句道歉?!?/p>
蘇婉兒的引魂燈突然爆發(fā)出最強的光,將鎖心符從根須中拽出,緊緊攥在手心:“我在奈何橋等你們!”
她的追魂鈴線纏上三人的手腕,“這是守墓人的‘牽魂線’,只要我還在,就能找到你們!”
霧氣越來越濃,黑煞教的蠱蟲嘶鳴從四面八方傳來。張云生的天篷尺在掌心發(fā)燙,雷法蓄勢待發(fā);李二狗的銅錢劍磨得锃亮,劍穗銅錢躍躍欲試;史密斯的圣銀匕首直指霧中,金甲上的圣言咒光芒萬丈。他們知道,望鄉(xiāng)嶺的迷霧只是第四門的前哨,真正的考驗在奈何橋的輪回里,而那枚編號
“肆”
的鎖心符,正發(fā)燙得像團火,仿佛在預示著前路的血與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