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一章 山中道童（第3頁）

“不會的，阿凌，你挺住，只要再堅(jiān)持一會兒就好了?！蹦凶泳o緊握住阿凌的小手。

一陣狂風(fēng)刮過，一片巨大的烏云遮住天穹，連月光也無法透進(jìn)絲毫，夜幕下的世界顯得更加黑暗。

“轟隆”

一陣陣沉悶的響聲自夜空中傳開，無數(shù)金蛇在烏云中穿行，似乎在醞釀著什么。

一股莫名的氣息在天地間凝聚，群山中的萬獸不安地低吼，但最后皆蟄伏，不再出聲。

一道金色的閃電劃過，撕裂了混沌黑暗的夜空，隨后成千上萬道閃電相繼落下，巨大的聲響覆壓了這個世界，大雨頃刻而至，模糊了群山。

“生了，生了，孩子出生了。”在滂沱大雨中，老嫗熟練地接生下孩子。

“太好了，阿凌，我們的孩子出生了。”男子抱著幼小的男嬰，溫柔地?fù)崦颖缓顾驖竦拈L發(fā)。

阿凌虛弱地笑笑，開口道：“讓我看看孩子?！?/p>

男子急忙將孩子放在阿凌的床邊，道：“多可愛的孩子啊?！?/p>

“咦，這孩子怎么沒有哭聲？”老嫗最先驚覺，一把抱過孩子，仔細(xì)查看。

“婆婆，孩子怎么了，不會有問題吧？”男子不安地問道。

誰也沒有發(fā)覺在小村的上空，一副巨大的陰陽道圖凌空而成，最后又散于無形。

“刷”

緊閉雙眼的男嬰，兀地睜開雙眼，陰陽二氣充斥天地間，大道天音隆隆作響。

“啊，怪……怪……怪物！”老嫗驚的直接將孩子拋出。

一股氣旋刮起，卷著男嬰平安無事的落地，一屋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。

也難怪老嫗吃驚，男嬰的一雙大眼，一黑一白，不明的霧氣在其中流轉(zhuǎn)，景象在常人眼中甚是駭人。

“這是怪物，快抱去丟掉，不然整個村子必將遭受滅頂之災(zāi)！”老嫗撫著心口道。

“婆婆，這是我的孩子啊，怎么會是怪物??！”男子雖然驚于眼前的景象，但終歸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。

“孩子？哪個孩子生來不哭不鬧，雙眼異色？這就是怪物，我們不能殺死它，不然將招來更為可怕的怪物，必須將它丟掉！快！”老嫗對著男子吼道。

“靖哥，不要，他不是……怪物……”阿凌急道，她的胸口劇烈起伏，加上產(chǎn)后虛弱，竟是昏死過去。

“阿凌！”男子急忙抱住她，不斷呼喚。

“怪物！”老嫗一把抄走男嬰，沖入雨幕中……

風(fēng)雪飄過，孫靖回過神來，夢魂已失去蹤影，地上唯留下麋鹿與風(fēng)犼獸的尸身。

孫靖望著天斷山脈深處，嘴角揚(yáng)起，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
“阿凌，你知道嗎，我們的孩子并沒有死……”孫靖頂著風(fēng)雪，拖著兩具尸體往家的方向趕去。

夢魂站在一座山頭，望著孫靖消失在風(fēng)雪中，蠕動著嘴角：“父……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