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急著反對,不如我們打個賭,我相信虞欣會同意,長老也會同意的。”夢魂抱肩,“怎么樣,敢不敢賭?”
“我還有什么能跟你賭的?”眠皇眼瞼低垂,她的計(jì)劃失敗,生死全在夢魂一念之間。
夢魂想了想,眠皇也確實(shí)沒什么東西能賭,畢竟她的一切在反叛失敗后,就已經(jīng)徹底歸屬夢魂了。
“這個賭,我們賭金烏族?!眽艋昕戳艘谎墼趫龅谋娙?,“若是天織族不同意我的建議,那你就直接把金烏族給屠了,我絕無二話,如果他們同意我的建議,那我就只給你七天的時間?!?/p>
被人當(dāng)面討論生死的感覺絕對不好受,不過金烏族可能都已經(jīng)忘了,曾幾何時,他們也是這樣對待那些被抓來的金烏孩童。
“那就聽聽他們的想法?!泵呋孰S手撕裂虛空,在通道的另一頭,正是天織族祖地。
夢魂跟眠皇相繼離開,在場的眾人才重獲自由。
所有金烏族人瞬間鬧做一團(tuán),眠皇給他們的壓迫感實(shí)在太強(qiáng)了,這可是親手?jǐn)貧⒘岁栐赖拇嬖凇?/p>
任憑陽柔如何呵斥,讓他們冷靜都無濟(jì)于事。
“大侄女,放棄吧,這些人已經(jīng)不行了。”烈骨抱著陽岳的尸身,一步步走入大殿。
陽柔看著那些吵鬧哭泣的族人,最后也是重重嘆了一口氣,道:“逃吧,就在這只有死路一條,想辦法藏起來,可能還有一線生機(jī)?!闭f罷,她跟著烈骨走入大殿,將厚重的殿門關(guān)閉。
大殿內(nèi),空落落的王位依舊矗立,在等待它的王。
烈骨拾級而上,腳步微頓,卻是看到了已成一堆枯骨的陽旸。
陽柔看著昔日的幼弟,如今是這幅慘狀,剛止住的眼淚不由再次打濕眼眶。
烈骨將陽岳的遺體安放在王位上,后退了兩步,單膝跪下,道:“王上,我雖無力退敵,但你放心,我會為你守住金烏族最后的希望。”
堅(jiān)定的聲音在大殿內(nèi)回響,卻永遠(yuǎn)得不到回應(yīng)。
……
另一邊,夢魂與眠皇回了天織祖地。
所有的天織族此刻都站在了陽光下,抬頭看著那顆高懸的頭顱。那曾是懸在他們頭頂?shù)睦?,是無法戰(zhàn)勝的存在。而今,他被瓦解,金烏族失去了這唯一的靠山。
“長老,別來無恙。”夢魂找到了虞念雙,她正被虞欣攙扶著,同樣抬頭看著陽岳的頭顱,眼中蓄滿了淚水。
夢魂對著這名年邁的老者施了一禮,“幸不辱命,承諾完成了?!?/p>
“多謝道友?!庇菽铍p說著,有些渾濁的雙眼打量著眠皇,半晌后才說了一句,“像,果真有初祖的幾分英姿?!?/p>
“多虧了遺蛻而已?!泵呋适諗科鹆梭@人的殺氣,看著虞念雙道:“金烏族已破,我愿率你等去屠盡殘存余孽,入主扶桑木,做這天陽巨島新的霸主,你們可愿意?”
虞念雙愣了一下,而后道:“眠皇大人,您是先代離開天陽巨島后誕生的強(qiáng)者,您可能并不了解天陽巨島的傳統(tǒng),我們并不需要去趕盡殺絕?!?/p>
眠皇眉眼一挑,千年來的血仇,怎能如此簡單就釋懷?至少在眠皇看來,滅族都只是最輕的懲罰,沒有將所有金烏族人的靈魂永世囚禁于千纏神絲中,每日受神魂噬嚙就已是最大的仁慈。
“眠皇大人,天織族的仇,老身都銘記在心,我們會一件一件地報(bào)回來??扇绻墙枘氖郑俏覀冞@一族才是真在天陽巨島丟了臉。您能斬殺陽岳,替我們拔除這最大的阻礙就已經(jīng)足夠了?!庇菽铍p說著微微鞠躬,所有的天織族人也跟著對眠皇施大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