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撐過這波強攻,呂洞賓就能趁對方力竭時斬殺之,若撐不過,危矣。
強良縱身殺入混沌世界,它身后的天柜山虛影蕩出圈圈光波,將四周想要侵蝕它的混沌擊退,確保它的戰(zhàn)力不會受到壓制。
縱使只剩下一只手,強良的進攻節(jié)奏依舊犀利無比。在數(shù)千年的時光中,它對拳腳功夫的鉆研已然達到化境,就算只是隨意地擺手踢腿,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化作凌厲殺招,從刁鉆角度襲來。
呂洞賓因胸骨破碎,應(yīng)對得極為吃力,稍一使勁,胸膛處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,迫使他不得不避其鋒芒。
“呂祖,無需顧及我的軀體,盡情施展吧。”惡念像是看出呂洞賓的窘迫,便開口道。
呂洞賓頗為尷尬地回道:“倒不是我放不開,而是我真要施展什么殺招,以你身軀現(xiàn)在的強度,怕是招式未完,你的身軀要先一步撐不住,崩解成碎沫了。”
“……”惡念一陣無語,感情他擔心呂洞賓是怕傷到他的軀體,結(jié)果是人家根本沒辦法用。
“你也不用氣餒,身為一介陰陽師,體魄達到這個程度也是少有。至少這數(shù)千年來,我就沒見過哪個陰陽師能有你這般體魄的?!眳味促e一邊應(yīng)對強良進攻,一邊抽空安慰惡念。
“那呂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?”惡念見強良的氣勢越打越盛,比沒受傷之前還要兇狂。
呂洞賓沉吟片刻,目光下意識移到了孤雪刀上,“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,就看小兄弟舍不舍得了……”
強良長長呼出一口氣,這一戰(zhàn)它損了兩條黃蛇,外帶一條手臂,但卻異常痛快。整個天柜山已被它征服,曾經(jīng)生活在其中的異獸皆被它徒手捶死,剩下的無盡歲月中,它只能獨自一人枯坐其中,將那些已經(jīng)熟爛于胸的武學一遍遍翻出研讀,偶有些許心得,它都能歡欣異常。但之后,依舊是看不到頭的孤寂。
直到一個怪異的老頭竟穿過了時間長河,來到了這被世人遺忘的天柜山,找到了它,并向它許諾,可以給它找到能痛快一戰(zhàn)的對手。
如今看來,老頭確實沒有食言,呂洞賓對兵器的熟練絲毫不在它強良對武學造詣之下,這一戰(zhàn)它終于能盡情施展。
“好極,妙極?!睆娏紗伪劭v橫捭闔,宛如靈巧至極的鞭子,每每都能將孤雪刀磕偏。
若不是呂洞賓身法玄妙,在這種近距離下,恐怕早就被強良的拳頭轟成了碎渣。
“今日吾已盡興,若你技止于此,那吾就為這場戰(zhàn)斗畫上句號吧?!睆娏忌砗蟮奶旃裆讲恢挥X間已然壯大到比整個混沌世界還要龐大的地步。
“呵,你倒是狂妄,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絕技。”呂洞賓一震孤雪刀,臉上帶起勝券在握的笑容。
就在方才,呂洞賓同惡念說了目前他唯一能施展的劍術(shù),或者說是刀法。當然,這代價對惡念的軀體不會有太大的損傷,至少不會當場碎成粉末。
不過孤雪刀就沒這么好的下場了,用呂洞賓的話說,孤雪刀中蘊藏了極大量的碎星砂,這種材料即使在仙界也殊為罕見,尋常仙器只要摻入一點就能極大提升性能,而孤雪刀中的碎星砂成分,幾乎占到了整柄刀的三分之二,如此恐怖的量,以呂洞賓的眼界也是生平僅見。至于剩下三分之一的那些材料,在呂洞賓看來完全就是垃圾貨色,跟碎星砂摻在一起,簡直是讓明珠蒙塵。
而呂洞賓要施展的那一刀,就是借助孤雪刀,以部分碎星砂為載體,來承擔那極致恐怖的力量。畢竟碎星砂作為一個星辰生命最后的延續(xù),其承受能力可以說是沒有上限。
當然這一刀后,孤雪刀肯定會崩解,摻雜在刀中的其余廢料根本無法承受呂洞賓這一刀的威力。
“一柄刀而已,呂祖盡管施為吧?!睈耗顜缀跏菦]有猶豫,就讓呂洞賓放手去做。
如此爽快,倒是讓呂洞賓有些不好意思了,畢竟惡念還未踏足仙界,他根本不知道碎星砂的珍貴程度,如果要是讓仙界中人知道惡念握有如此巨量碎星砂,估計他們要組團下界來搶了。
“罷了,我與你小子也算有緣,到時候就幫你一把吧?!眳味促e下意識想去撫須,結(jié)果只在惡念下巴摸到一些零星的胡茬。
龐大到看不見頂峰的天柜山橫移而來,所散發(fā)出的氣息極為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