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繆里徳斯女士真的是兇手?”直到看到繆里徳斯像斷線木偶般癱坐在地,樂隊隊長才猛地意識到剛剛那場推理指向了怎樣的一個真相。
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,聲音有些干澀的問道:“可是……繆里徳斯女士,為什么?您為什么要這么做???”
繆里徳斯聞言,身體顫抖了一下,隨后,她猛地抬起了那張被淚水沖刷得一片狼藉的臉。
她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先深吸了一口氣,胸膛劇烈起伏,像是在積蓄某種情緒。然后,她用力地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臉,這個動作非但沒有擦凈污痕,反而讓眼線和粉底更加混亂地糊開,在慘白的皮膚上形成詭異的色塊。
“為什么?!”繆里德斯聲音尖細,甚至可以說是刺耳了,“因為她該死!”
“我明明,我明明那么幫助她了!
”繆里徳斯,抬起頭,空洞的眼神掃過在場的眾人:“可她呢?!她竟然用那把破破爛爛、像垃圾堆里撿來的破吉他來參加我的比賽!這…這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!是對音樂殿堂的褻瀆!”
說到“破吉他”時,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歇斯底里的喊道:“你們應(yīng)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??!這意味著她根本不重視這個舞臺!不重視我這個導師!她是在用那把破爛玩意兒嘲笑我的品味!踐踏我的專業(yè)!這…這難道不是最惡毒的不尊重嗎?!啊?!”
“所以!所以我才一時沖動,做出了這樣的行為!”繆里徳斯好似在尋找認同感般的喊道:“這不能怪我!”
正當繆里德斯歇斯底里的朝著周圍人大喊大叫的時候,冰糖雪梨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前跨出一步,來到了她面前。
“你說什么?”
冰糖雪梨眼神微瞇,死死的盯著她。
“一把破吉他?對你音樂殿堂的侮辱?”說著,冰糖雪梨突然怒目圓睜,對著繆里德斯伸出一指怒罵道“你是不是自認高人一等了?你把音樂當成什么了?!”
繆里德斯似乎是被冰糖雪梨的舉動給嚇住了,并沒有說話,而冰糖雪梨則繼續(xù)保持著那副怒容用冰冷的聲音說著。
“她的歌我聽了,我能在她的歌聲里體會到她對音樂的熱愛,而你呢?我在你的演奏里只能聽出你那令人作嘔的虛榮心!”
冰糖雪梨的話語好似淬火尖刀,可繆里徳斯卻在短暫的沉默后,發(fā)出了更加尖利且嘶啞聲音:“住口!”
“你懂什么?!你這種…”繆里徳斯卡了一下,接著喊道:“你這種連真正藝術(shù)殿堂門檻都沒摸到的人,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?!”
“感受?!熱愛?!”
她嗤笑一聲,笑聲里充滿了鄙夷和不屑,“音樂是什么?音樂是神圣的!是需要用最完美的形式去呈現(xiàn)的藝術(shù)!那把破吉他,就是堆破爛木頭!讓這種東西出現(xiàn)在我繆里德斯擔任導師的舞臺上,本身就是一種褻瀆!一種對我、對音樂本身最大的不尊重!”
她用力揮動手臂,指向虛無,仿佛在捍衛(wèi)某種不容置疑的真理:“你說我虛榮?你說我的音樂爛?那只是你主觀的、狹隘的、充滿嫉妒的臆斷!你能聽懂什么是真正高雅的藝術(shù)表達嗎?!音樂豈是你這種只會聽些‘廉價熱愛’的人能妄加評論的?你連評價的資格都沒有!”
說著說著,繆里徳斯的腰漸漸直了起來,語氣也更加理直氣壯了:“我的感受,就是證據(jù)!那把破吉他就是不尊重!就是侮辱!”
“……你真是沒救了?!北茄├媛曇舯涞恼f道。
“你!你又怎么能懂我………”
繆里徳斯還想再說下去,但卡里勒姆卻出言打斷了她:“好了,既然在主觀感受上存在分歧,那我們就從理性上進行分析吧。”
此話一出,在場的眾人都看向了卡里勒姆。
“理性?”繆里徳斯也愣住了,“什么理性?”
“當然是講證據(jù),”卡里勒姆的視線從帽檐下抬起,落在繆里德斯的臉上:“你并非沖動殺人,而是早有預謀的證據(jù)?!?/p>
“什么?!”
沒有理會眾人的驚呼,卡里勒姆只是平靜的說了起來:“讓我們先從清潔劑開始吧?!?/p>
“最大的疑點就是,普通的場地清潔,為什么需要這種強力的效果,含有過氧化氫的清潔劑。”
“我、我想讓房間清理的更干凈一些??!”繆里徳斯說道:“這有什么問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