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47章 決裂（第2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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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會守護好這座城的，奧菲斯?！迸謇餇栕罱K低聲說道，語氣中帶著一種沉重的承諾，“代替你，守護好它?！?/p>

門內(nèi)，只剩下奧菲斯無意義的嘶吼和鎖鏈撞擊的回響。佩里爾靜靜地站立了片刻，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告別。然后，他緩緩轉(zhuǎn)過身，不再回頭，邁著沉穩(wěn)的步伐，離開了這片囚禁著痛苦和秘密的地下深淵。

他需要回到地面，回到那個需要他扮演“救世主”的舞臺。右手拇指上，那枚雕刻著奧菲斯家族徽章的古樸戒指，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，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個沉重而悲傷的故事。地上的盔甲部件在他經(jīng)過時微微顫動了一下，散發(fā)出淡淡的黑霧，但終究沒有再次聚合。

城墻指揮所內(nèi)，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。艾丹痛苦地閉著眼睛，佩里爾拒絕難民入城的消息，一遍遍沖刷著他瀕臨崩潰的神經(jīng)。

“艾丹大人，”亞德里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，他神情堅定，眼神中燃燒著決絕的光芒，“我請求前往難民營！”

艾丹猛地睜開眼睛，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牧師，內(nèi)心涌起一股復(fù)雜的情緒?！皝喌吕锇?，你……”

“我知道危險，大人，”亞德里安搶先說道，“但我的信仰告訴我，不能拋棄他們。請允許我去，哪怕只是給予他們最后的慰藉?！?/p>

“我也去?！笨盏穆曇羝届o地響起，她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門口，神情肅穆，“我也是教會的成員，這也是我的責(zé)任。”

艾丹看著兩人，內(nèi)心激烈地掙扎著。理智告訴他應(yīng)該阻止，但情感上，他卻渴望有人能去做他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?！啊谩！彼罱K疲憊地?fù)]了揮手，“巴特！帶一隊人，護送他們！”

亞德里安和卡琳行禮后，快步離開。艾丹故作冷靜的望著他們的背影，心卻在顫抖。

就在兩人離開后不久，當(dāng)佩里爾執(zhí)事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指揮所門口時，原本就壓抑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。他依舊穿著那身裁剪得體的執(zhí)事袍，臉上帶著一絲儀式后的疲憊，但眼神卻銳利如刀，掃視著指揮所內(nèi)的每一個人。

艾丹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和絕望，迎了上去?！芭謇餇柎笕?，”他的聲音沙啞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，“您終于來了。前線戰(zhàn)況緊急，我懇求您，重新考慮……”

佩里爾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，他走到沙盤前，語氣平靜地說道：

“不必多言，艾丹?！迸謇餇柼执驍嗔怂?，語氣平靜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，“我的決定不會改變。”

他走到沙盤前，目光掃過那些代表著生命和死亡的標(biāo)記，聲音冰冷地說道：“執(zhí)事會的賜福儀式已經(jīng)完成。神之遺產(chǎn)的力量，將在短時間內(nèi)被引導(dǎo)至城防系統(tǒng)?！?/p>

他伸出手，指向城墻外圍，語氣平靜地闡述著他的計劃：“我們將啟動‘圣裁光幕’。這道光幕不僅會進一步加固這一側(cè)的城墻，還將覆蓋城墻外十米范圍，任何試圖靠近的生物，無論變異與否，都將被圣光徹底分解。如此一來，我們只需集中遠程火力，絞殺遠處的獸潮即可，城墻將固若金湯。”

艾丹的瞳孔驟然收縮，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。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佩里爾，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。“……分解一切？那……那城外的難民呢？！他們怎么辦？！他們就緊靠在城墻下尋求庇護啊！”

“他們，將成為守護這座城市的基石?！迸謇餇柕穆曇粢琅f平靜，卻如同最鋒利的冰刃，刺穿了艾丹最后的希望，“艾丹，你要明白，婦人之仁只會葬送一切。難民涌入城內(nèi)，帶來的混亂、疾病、資源的枯竭，甚至可能引發(fā)的暴動，都將徹底摧毀我們最后的防線。相比之下，犧牲他們，保全領(lǐng)主城的核心力量，才是最‘理性’，也是唯一正確的選擇。”

“理性？！正確？！”艾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，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盤上，木質(zhì)的沙盤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，“佩里爾！你告訴我，什么是理性？！眼睜睜看著數(shù)萬同胞被圣光分解，這就是你所謂的理性？！我宣誓效忠的是領(lǐng)主，守護的是這片土地上的子民！不是冰冷的城墻和所謂的‘大局’！”

他上前一步，幾乎要貼到佩里爾的面前，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：“你告訴我，佩里爾！這難道就是神憐教會的教義？！這就是神明的旨意？！犧牲無辜者來換取所謂的安全？！這樣做，和那些異端邪教有什么區(qū)別？！”

“注意你的言辭！正是因為他們是奧倫西亞的子民，我們才更要保全這座城市，這是他們最后的希望。”

佩里爾的聲音冰冷而理性，“我已經(jīng)說過了，難民涌入會帶來什么，我不想再說第二遍。

“這是必要的犧牲?！迸謇餇柕穆曇魯蒯斀罔F，“為了奧倫西亞更多人的未來，我們別無選擇?！?/p>

“奧倫西亞的未來？”艾丹慘笑一聲，眼中充滿了失望和嘲諷，“這就是您所謂的信仰嗎？這就是教會教導(dǎo)人民的慈悲嗎？我當(dāng)上這個指揮官，是為了保護他們！不是為了在危難時刻，將他們推向死亡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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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丹！你放肆！”佩里爾厲聲喝道，“你什么都不懂！！莽夫！你這是在質(zhì)疑教會！質(zhì)疑王國！質(zhì)疑神的旨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