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您這是何苦呢?”
“本宮一定要跪,”華貴妃眼眶又有了濕意,“跪到皇上愿意見本宮為止?!?/p>
殿內(nèi),安陵容聽著外頭一聲聲呼喊,抬頭看了一眼皇上,見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,也假裝聽不到,只是低頭逗弄晚棠。
她想起了那個夏夜,她被叫去翊坤宮,華貴妃要她念詩,還逼迫她喝下那杯玫瑰甜酒。那一夜的屈辱和嗓子的疼痛,她一直都忘不掉。
可是后來,記得的更多的,卻是皇上坐在華貴妃旁,對她折磨下頭三個嬪妃的行為視若無睹,甚至就連那杯玫瑰甜酒,都是皇上開口叫她喝下去的。
華貴妃不知安陵容會唱歌,可皇上卻是知曉的。
“皇上,您可要見一見華貴妃娘娘?”
“不必了,朕不想見她。”
安陵容倒是也沒再落井下石,就讓她在外頭跪著吧,就當是。。。。。。對當年折辱自己的行為償還一二。
“你是說,皇上由著她在外跪著?”
安陵容點點頭:“是啊,我說過一句,問要不要見華貴妃,皇上不愿?!?/p>
順?gòu)迥睾攘丝诓瑁瑳]有再問。
沈眉莊擺擺手,叫殿內(nèi)的人都出去:“好了,說正事吧,眼下的情形你們也看見了,皇上要清算年家,后宮前朝息息相關(guān),華貴妃也不會落得好的,除非她大義滅親,與年羹堯劃清關(guān)系?!?/p>
“那怎么可能!”順?gòu)迦滩蛔¢_口,“年羹堯或許功高震主,可他對華貴妃有多好,咱們都看得見的,華貴妃雖然惡毒,但她絕不是那種人?!?/p>
沈眉莊道:“不錯,所以她是必然要受牽連的,儀欣,接下來的話,我是要說給你聽的?!?/p>
順?gòu)逡娝嫔珖烂C,也坐直了身子:“你說?!?/p>
“你是受她迫害最重的人,此次她登高跌重,便是你報復的最好機會,我卻不得不告訴你,我要留她一命?!?/p>
“我明白你受她迫害吃了多少苦,所以我才必須同你說清楚這些,你是我的盟友,我不會對你隱瞞的。年家雖倒,可年羹堯做了多年將軍,先帝時還做過文官,更別提他還有個在朝為官、深得皇上信重的哥哥,我所求是什么,你是知道的,年家的勢力,我非要不可。”
“除此之外還有一事,年世蘭是害你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禍首,可曹琴默也不無辜,假孕、時疫,每一出算計都是出自曹琴默之手。當然,曹琴默有錯,年世蘭也與曹琴默一般惡毒,否則不會將她的法子實施到你身上。”
“我瞧著曹琴默已經(jīng)被策反,只怕是要給年世蘭重重一擊,此次事了,皇上也不會讓她有活下來的機會,我會運作一番,將她交由你處置,至于年世蘭,她有利用價值,如今你還不能對她報復,但若來日。。。。。。到了那一日,你要如何與她清算,我也絕不攔你。”
順?gòu)宄聊嗽S久,沈眉莊也不出聲,只是等著,安陵容白了順?gòu)逡谎郏骸澳憧靹e裝了,我看著你都累?!?/p>
順?gòu)逅查g破功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假裝深沉!不要揭穿我?。。?!”
沈眉莊有些錯愕:“?。俊?/p>
順?gòu)鍑@了口氣:“你說的這些我都懂,我與你目的一致,自是不會在這時與你糾結(jié)年世蘭的死活。不過我對曹琴默此人,確實有些想法,她當然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