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世蘭有孕了。
“齊姐姐,我真的太開心了,我入府后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個孩子,如今總算是得償所愿了!”
齊月賓看著她的樣子,失笑道:“好,恭喜你呀,那你可要注意身體,可不能再像個孩子一般貪嘴了。”
齊月賓是真的為她高興,這一年的相處,她們二人無話不談,年世蘭性子嬌縱,囂張跋扈,但和人真正交往的時候,她也會拿出十二分的真心,齊月賓從最初有利可圖地靠近,到后來被她的真性情所吸引,如今二人關(guān)系十分親密,王爺都時常跟年世蘭吃味,說她只知道她的齊姐姐,旁人都顧不上了。
“齊姐姐,你做我腹中孩兒的干娘,好不好?”
“好,等孩子出生,我一定備上厚厚的賀禮,還要掏私庫給他好好打一個長命鎖!”
兩人笑鬧做一團,齊月賓回了自己的院子后,就叫吉祥取了庫房的鑰匙,開始細細盤點自己的嫁妝,看看挑些什么送給年世蘭做賀禮,還有來日孩子出生時,她這個干娘又要送些什么。
“庶福晉,王爺來了?!?/p>
齊月賓回過頭,臉上的笑都還沒消下去:“王爺來的正好,妾身打算給世蘭挑些賀禮,王爺也幫妾身參謀一番,可好?”
雍親王被她臉上燦爛的笑刺了一下,什么都沒說,走到她身旁:“這些都是你的陪嫁,你倒也舍得?”
“世蘭說了,叫妾身做孩子的干娘,妾身哪里還敢有什么不舍得的?”
她比起前些年鮮活了不少,畢竟她是從德妃宮里出來,規(guī)矩、體統(tǒng)都是刻在骨子里的,像如今一般輕松地開玩笑,確實很難得。
雍親王想起自己的來意,忽然有些不敢開口,他默默地站在一旁候著齊月賓挑完,隨她來到榻上坐下,齊月賓又叫吉祥找了幾個做工精細的錦盒,將賀禮一一裝好。
“王爺今日怎么突然來了,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“此事。。。。。。爺除了你,實在不相信任何人了?!?/p>
齊月賓心中一暖:“王爺請說,只要是王爺吩咐的,妾身一定辦到?!?/p>
其實后來的許多年,齊月賓都不敢再回想起這一天,并不是后悔,而是因為她心中十分清楚,不管重來多少次,她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。
雍親王的甜言蜜語就像一瓶甘甜的毒藥,她心甘情愿喝下,從未認(rèn)真想過,她需要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。
“爺也不想傷害自己的親子,可年世蘭與你不同,你們雖然都是將門世家,年羹堯桀驁不馴,不像你們家忠君愛國、腳踏實地,爺信不過他,此事不能不防?!?/p>
“每每想到爺要親手送走那個孩子,爺就心痛不已,可年世蘭若誕下男胎,來日爺成就了大業(yè),難保他不會生出謀逆之心,便是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,爺也不得不如此做?!?/p>
“月賓,在這后院中,你一直都是最特別的那個人,爺不管遇到什么事,都能敞開心扉地向你訴說,若非萬不得已,爺又怎么會愿意這么做呢?除了你,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做這件事了,整個后院,唯有你一個人才叫爺信任?!?/p>
齊月賓看著跳躍的燭光,她的理智在一句句蠱惑人心的話語里一點點崩斷,她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,不止為了王爺口中信任她的話,還有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