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答應(yīng)到底是宮妃,直接檢查于禮不合,甄嬛叫崔槿汐帶她去換了身衣服,又將另外幾件有這種刺繡的衣服一并拿來,這時碧答應(yīng)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,不管衣服是什么顏色,那些刺繡用的絲線顏色都差不多,都是紅的。
溫實初拿著袖口仔細看了一會,猶豫一番,開口問道:“碧答應(yīng),這些衣服有沒有清洗過?”
“還沒有,”碧答應(yīng)臉色不太好看,“這些衣服是準備過幾日一塊送去浣洗的?!?/p>
溫實初點點頭,滴了些茶水到那刺繡上,等完全被茶水浸濕后,他用手指捻住,用力一搓,只見那些絲線竟全部碎裂,化作一團紅色的粉泥,落在溫實初指尖,溫實初將手指拿到鼻尖嗅了嗅,滿臉凝重:
“啟稟皇上,此物并非絲線,而是用紅花石蒜制成的!”
(此處配甄嬛傳那個很緊張的bgm)
從那絲線被碾碎開始,殿內(nèi)就一片寂靜,皇上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里的珠串,面色陰沉,溫實初繼續(xù)說道:“石蒜花本身無味,汁液有輕微的辛味和苦味,極其不易察覺,此物能嗅出這兩種味道,微臣猜測應(yīng)是將石蒜花碾碎,加入莖葉上的纖維和濃縮提純的汁液,搓成絲線狀,才能達到此效果,濃縮提純的汁液對身體傷害極大,若日日接觸,只怕再過一段時間,莞嬪娘娘就會口鼻出血而亡。”
溫實初又開口問道:“石蒜花本身就是害人于無形中,敢問碧答應(yīng),平日斟茶用膳是否穿著這衣服?”
碧答應(yīng)已經(jīng)呆住了:“會,會的,我每日來正殿侍奉莞嬪娘娘,也時常為她端茶、布菜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莞嬪娘娘是因著今日中暑暈倒,催發(fā)了毒性,才會昏迷許久,碧答應(yīng)只怕是也中了此毒,還請皇上準許微臣為她診脈。”
皇上點了點頭,崔槿汐便搬了個繡凳叫浣碧在一旁的桌前坐下,溫實初為她診過脈,稟報道:“皇上,碧答應(yīng)也中毒了,也需與莞嬪娘娘進行同樣的治療。”
他話音剛落,外間突然有個宮女跪下,哭道:“小主,奴婢對不起小主??!”
碧答應(yīng)順著聲音看過去,詫異道:“佩兒?!”
皇上冷眼看著:“蘇培盛,把人提進來?!?/p>
佩兒跪在地上,哭成了淚人:“莞嬪娘娘,小主,都是奴婢害了你們??!”
華貴妃有些不耐煩:“哭哭啼啼的做什么?這么多主子在這聽你哭喪?。∮性捴闭f便是!”
佩兒抬起頭看了看皇后,一咬牙,磕了幾下頭,道:“皇上,那刺繡是奴婢所為,奴婢因著先前莞嬪娘娘責(zé)罰一事,心生怨恨,皇后娘娘身邊的剪秋姑姑關(guān)心了奴婢幾次,奴婢與剪秋姑姑來往漸密,剪秋姑姑便給了奴婢那絲線,說是摻了石蒜花,能叫人腹瀉,唆使奴婢以此報復(fù),可奴婢并不知曉這花會致人死亡??!”
皇后滿臉錯愕:“剪秋?你何時來過碎玉軒,還給了這丫頭東西?”
剪秋連忙跪下:“娘娘,奴婢是皇后的掌事姑姑,怎么會同一個答應(yīng)的貼身丫鬟有來往?碎玉軒奴婢更是沒來過?。 ?/p>
甄嬛盯著皇后,淚從眼角落下:“臣妾不明白,皇后娘娘為何如此看不慣臣妾,要一而再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莞嬪?!被噬洗驍嗔苏鐙郑瑵M眼寒霜地看著她,“這宮女只不過是一面之詞,真相未明,你是在誣陷皇后嗎?”
甄嬛眼神一縮,之前的事情已經(jīng)蓋棺定論,她確實不該提起:“臣妾失言?!?/p>
沈眉莊只覺得眼前一切都充滿了怪異,佩兒如此跳出來指認皇后,根本沒有信服力,莫說皇上,只怕是華貴妃都未必會信,而且溫實初說那毒可解,算下來對甄嬛身體的傷害并不算大,難道真的是甄嬛所為嗎?
她忍不住抬頭看向皇后,對方面上都是被誣陷后的疑惑和憤然,可她一側(cè)眉尾微微挑起,分明是——得意!
沈眉莊再看向甄嬛,她眼里的委屈和痛苦,不像作假,未曾經(jīng)歷甘露寺一事,對皇上還充滿信任的甄嬛,會有這么好的演技嗎?碧答應(yīng)的驚慌失措和佩兒眼里的后悔,竟是沒有一個人像演的!
可皇上會信誰?
“蘇培盛,把這宮女拖去慎刑司,重刑伺候,務(wù)必叫她吐出實話來,敬妃和毓嬪查出來的供詞,你拿著,再去查,花房的奴才,太醫(yī)院的藥童,朕就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!”
“皇上,臣妾真的沒有。。。。。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