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字條攤開,第一行字便叫孫答應(yīng)臉色慘白,她慌亂地看完,一把將字條撕得粉碎,緩了一會,她又覺得不太好,將碎紙一點點撿起來,放在燭臺上燒了。
為什么,為什么會被發(fā)現(xiàn)?這字條,又是何人塞進來的?
張廷玉給弘曜上完了課,接下來的時間是年希堯的,他決定在出宮前去一趟養(yǎng)心殿,好好勸說皇上,勸他將那妖言惑眾的道士繩之以法,再將丹藥徹底斷了。
這么想著,張廷玉已經(jīng)走到了養(yǎng)心殿外,他看到蘇培盛站在外頭,走近了能聽到里頭有說話的聲音,但不似前幾次來的時候那般亂,聽起來今日應(yīng)該是只有一個女子在里頭了。
“張大人,您怎么來了?”
“我來求見皇上,還請?zhí)K公公通稟一聲?!?/p>
蘇培盛點點頭,拿下搭在手上的拂塵,正準備掀開簾子進去,里頭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,緊接著簾子被一把掀開,孫答應(yīng)驚慌失措地跑出來,一見到蘇培盛就拽住他的手臂:“蘇公公,皇上,皇上怎么抽大煙???!”
養(yǎng)心殿的廊下還站著些侍衛(wèi),雖然離得遠,但孫答應(yīng)這一嗓子,每個人都聽到了,都忍不住朝這邊微微側(cè)了下頭,又火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,將頭轉(zhuǎn)回去。
蘇培盛和張廷玉已經(jīng)呆立在了原地,孫答應(yīng)像是被嚇壞了,嘴里一直念叨著:“大煙,皇上,皇上抽大煙,皇上怎么能抽大煙呢?皇上。。。。。?!?/p>
這一切發(fā)生得太快,張廷玉反應(yīng)過來時,玄建上人也跟了出來:“蘇公公,這位小主得失心瘋了,還請?zhí)K公公將她送回去吧,皇上有令,叫她禁足咸福宮,非詔不得出。”
張廷玉死死盯著玄建上人,玄建看了他一眼,滿臉不屑:“好了,本道先進去了,蘇公公可要把門守好了,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去?!?/p>
張廷玉被氣得不輕,他看向蘇培盛:“蘇公公作為御前總管,不進去貼身伺候皇上,反而叫這等人在養(yǎng)心殿放肆嗎?!”
蘇培盛又急又氣:“張大人,咱家從小就侍奉皇上,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?可咱家因為丹藥的事情出言勸誡,惹了皇上生氣,皇上親自下令,日后他服食丹藥時,咱家必須在外頭候著,否則就是抗旨不遵??!”
張廷玉一把推開他,氣沖沖地就朝里走去,蘇培盛也不敢攔,只能在旁邊喊他:“張大人,不可?。 ?/p>
進了外殿,內(nèi)殿的簾子忽然掀開,皇上依舊是威嚴的樣子:“你這是在做什么?”
張廷玉撩開袍子跪下:“皇上,微臣今日便是不要這條性命,也絕不能看皇上再被這妖道迷惑了!”
玄建就跟在皇上身后,他先向皇上拱了拱手:“皇上,貧道不得不抱句不平了,孫答應(yīng)忽然失心瘋,胡言亂語敗壞您的名聲,張大人身為皇上信任的肱股之臣,莫非也信了那瘋話,覺得皇上行事不端嗎?”
張廷玉心中一凜,剛要開口,皇上道:“不錯,孫答應(yīng)得了失心瘋,朕已經(jīng)叫太醫(yī)前去診治,她口中所言,皆是瘋話,無稽之談!愛卿莫非是要為了這個來問責于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