祺貴人入了宮,她明媚活潑,又是功臣之女,皇上也喜歡她,接連寵了幾日。祺貴人還想搬去碎玉軒,可碎玉軒已經住滿了,只好作罷。
祺貴人像是皇后的人,在侍寢第二日便趕著去了景仁宮侍奉,但又因著她阿瑪與甄遠道有些交情,又在年羹堯一事中并肩,她與莞嬪也還算親近。
祺貴人的性子,倒是有些像從前的年氏和順嬪,得了皇上的寵愛,頗有些張揚,在宮道上遇到年答應,氣勢洶洶嗆了好幾句,可年答應如今早已心思,幾句話說得祺貴人啞口無言,只能怒氣沖沖地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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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,奴婢怎么看著翊坤宮似乎有白煙?”
沈眉莊正帶著弘曜在院子里玩雪呢,聞言也抬頭看去,果真有白煙,不過如今是雪天,那白煙極淡,如果不一直盯著,還是看不出來的。
沈眉莊想了想:“淺書,你過去一趟吧,就說叫她們盡量燒快些,若叫有心人看見了,難免以此做文章,年羹堯已去,遭人驚擾總是不好?!?/p>
淺書走后,采月忍不住問道:“娘娘,她是在給年將軍?”
沈眉莊點點頭:“她的罪行固然罄竹難書,但對家人,她總歸是一片真心的。這些是小事,便隨口提個醒吧,她記了這好處,來日會談時,也能冷靜些?!?/p>
淺書很快便回來了:“娘娘,年答應說,她不便前來永壽宮,讓奴婢替她說聲謝謝?!?/p>
沈眉莊點點頭:“再叫小施和小明子暗中盯著翊坤宮,還有碎玉軒附近的人手,也調兩個出來盯著那邊,翊坤宮的肅喜,你們都見過吧?這幾日仔細些,只要他一露面,立刻拿下送來永壽宮?!?/p>
交代完,她又抬起頭,弘曜正在雪地上跑著玩,采云、小方子、小平子在陪他打雪仗。
年希堯已經被牽連革職,整日悶在府里哪都不去,年家,已經到了被她收入麾下的時候了。
祺貴人為了和年答應的口角,還向皇上告了一狀,可如今年答應已一無所有,且此次口角是祺貴人出言挑釁在先,當日又是年羹堯三七,皇上不忍再責罰她,到底也是不了了之了。
弘曜過了兩周歲的生辰,他年紀小,先前洗三、抓周皆是大辦,太后和皇上都擔心壓了福氣,敦親王謀逆一事,弘曜又受了驚,如今依舊在調養(yǎng)中,皇上到底不敢再大辦了,只在永壽宮辦了個小宴,皇上和太后親自到場,也給足了重視與臉面。
皇后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,她的人手在年答應一事后又折損了一些,雖然也拿到了年答應手里的宮權,可皇上和太后不發(fā)話,一大半的權力依舊捏在敬妃、毓妃二人手中,宮中職位又因著先前的幾次風波被換了許多。
皇后冷冷地看了一眼毓妃,先前忙著與年氏斗法,竟是叫她鉆了這樣大的空子!不過眼下年氏已倒,應對莞嬪的法子她早已備好,不足為懼,解決完莞嬪,再來專心解決毓妃也不遲。
沈眉莊只當感受不到那道陰暗的視線,解決完華妃,下一個便是皇后,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,難道她會怕嗎?
滿月宴席間,襄嬪臉色很不好,她似乎是患了重病,太醫(yī)卻又瞧不出什么,眾人只當她是為著年氏一事心中難安,畢竟她倆的那些糾葛,宮中誰人不知?
沈眉莊收回視線,正巧與敬妃對上,兩人相視一笑,遙遙舉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