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眨了下眼睛,面前的緋色字體便消失不見。
手心之中的血滴,隔著透明的水晶,仍舊能感受到些許熱度,這。。。正是他要找的。
將血滴放入空間背包,時汜轉身就要離開。
但他的手腕,被一只沾染著血漬的手,抓住了。
赤煊抓著他的手腕,時汜嘗試掙脫,一時之間,卻無法撼動分毫。
“讓我跟著你?!?/p>
紅色長發(fā)少年突然道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時汜沉默了,片刻之后,他面無表情道:“放手。”
抓住自己手腕的手,絲毫沒有松懈的跡象,甚至,又緊了些。
那只手上,混雜著赤煊自己的以及敵方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漬,透著些腥氣的味道,讓他有些難以忍受。
但這只手仍舊緊緊抓著他的手腕,大有他不松口,就不松手的架勢。
“為什么?你為什么想要跟著我?”
無奈之下,時汜看向唇角染血的紅色長發(fā)少年,明明是秀氣的面容,經(jīng)過鮮血的點綴,平添幾分瘋狂的氣息。
“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,跟著你,我能感受到來自生與死邊緣的、最本質(zhì)、最純粹的清醒與歡愉。”
“你似乎總能為我制定最瘋狂但又最適宜的方案。。。時汜,我需要你,我愿意成為你斗場上的。。。那只斗獸。”
赤煊直視著那雙漆黑的眸子,一字一頓道。
刀宗的大比,他一路闖過,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。。。但他肯定,這是他希望經(jīng)歷的夢境,而時汜和“眠”,共同締造了這個夢境。
而且又有時汜在,他總是會覺得莫名安心,即便是最兇險的關頭,只要看一眼時汜那張波瀾不驚的面容,他也會覺得,一切尚有逆轉之機。
況且,就算他傷得再重,時汜也會出手,將他從死亡的邊緣,迅速拉回。
幾場大比下來,他清醒又明確地意識到。。。他需要時汜,或者說。。。不知道在什么情況下,他已經(jīng)迅速對時汜,產(chǎn)生了依賴。
這種依賴感,讓他對于時汜的離開,下意識抵觸。
“時汜,我需要你?!?/p>
他又說了一遍。
但他注定要失望,或者說,當他看到那雙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睛時,就預示著失望。
“抱歉,現(xiàn)在的我,并不需要斗獸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