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,說得很平靜。
“但我知道,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?!?/p>
“不然,以這里的兇險程度,你一定是直接‘死’在了外面?!?/p>
“我不想承認我之前的做法缺乏考量,但如果事實確實如此,我倒也不會嘴硬?!?/p>
時汜說著,將手中劍,丟給了“眠”。
“想必是某個存在給了你額外的機會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是那個叫風(fēng)念念的小女孩吧?”
“至于她為什么給你機會。。。當(dāng)然是因為。。。她希望我死,最好,死在你手里?!?/p>
“但她到底清不清楚,我是玩家,而玩家,是永遠不會死亡的?!?/p>
這結(jié)論得出的莫名其妙,又意外準(zhǔn)確,“眠”聽到這話的瞬間,覺得指尖在泛涼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對——”
他下意識想去道歉,只是尚未完全說出口的話,被時汜直接打斷。
“不必為此感到抱歉,眠?!?/p>
白發(fā)少年看向他,漆黑的雙眸之中,似乎不曾蘊含半分情感色彩。
但偏偏,他說出口的話,又格外真誠、真實。
“我知道你無意于傷害我,你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,我想,在我還尚未完全明白之際,我已經(jīng)通過行動,向你證實了。。。。。。我可能會帶給你的答案?!?/p>
“我確實是個沒心沒肺的人,當(dāng)時,在你身陷困境的時刻,在我看到那個告示之際,對于危險的敏銳嗅覺讓我脫身于外?!?/p>
“也許,我該嘗試幫助一下你,但。。。我的確沒有,你知道。。。那時候我在想些什么嗎?”
紅衣少年愣了一下,繼而搖了搖頭,他唇角的弧度,有些苦澀。
“別說了。。。其實,我并不想知道。。。你在想些什么?!?/p>
他有些無奈地選擇逃避這個問題,他想過時汜會為他的選擇修飾,會為他的選擇潤色,會為他的選擇找借口。
但——這些通通沒有。
也許是時汜知道,無論他說出什么樣的話,自己都。。。永遠會對他抱有善意。
這種有恃無恐讓“眠”感到無奈,感到無力,但意外地。。。他并不討厭。
因為時汜的認知很精準(zhǔn),或者說,對他看得相當(dāng)透徹。
“我在想。。。該怎么快點離開這個荒謬又無聊的地方,等進來所謂的高塔之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,每層駐守的存在都有著或多或少的殘缺?!?/p>
“而通過交流,它們。。。似乎對我并沒有太多惡意,只要給予它們想要的,它們便會信守承諾。”
“而它們,似乎都一直在強烈地。。。恨著同一個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