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。。。為什么。。。為什么當節(jié)制脫離了那個身份,仍舊可以毫不猶豫地傷害自己,控制。。。自己。
不應該。。。不應該去救他的,即便他現(xiàn)在看起來很狼狽,很凄慘,甚至生命看起來都有些危險。。。自己,也完全沒有理由去施以援手。
安詡在心里,這么告訴自己。
但下一刻,他的腳,還是下意識往前邁了幾步。
“可是。。。如果他的生命只有一次,如果——”
安詡喃喃自語。
他想到了那些因為他的參與而消逝的劍宗弟子,他們的存在是那么鮮活,以至于他會以為。。。這些Npc,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。
“他肆意傷害了那么多人。。。無論是npc還是玩家。?!,F(xiàn)在的下場,完全是罪有應得。。。。。?!?/p>
安詡?cè)耘f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,于情于理,這次,他都應該選擇冷眼旁觀。
扶了扶鼻梁之上,有些滑落的眼鏡,安詡感覺自己在做一個相當困難的抉擇。
但他同樣很清楚,在這種抉擇面前,但凡換一個于他相同經(jīng)歷的玩家,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旁觀。
不落井下石,都算是不錯的了。
所以——
短短一瞬間,安詡想了很多很多,眼看幾人的身形以及被拖著的白發(fā)少年即將消失在傳送位點處。
安詡在一遍遍說服自己的同時,手卻止不住地抬了起來。
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,也許是因為時汜帶給他的感覺太像個真實的存在,也許。。。是別的什么原因。
總之,一想到這個游戲世界很可能會永遠缺少時汜的存在,他的心情,就格外復雜。
開心嗎?也許會。
難過嗎?也許會有一點,畢竟,他曾經(jīng)對于時汜,很是欣賞,還將他視作朋友。
“很抱歉,但我還是想說,即將離開的幾位,恐怕不能在我眼下,輕易地帶走這個人。”
安詡開口,面對著霎時間投過來的幾道堪稱冰冷的視線,面上一派沉著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