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頭埋得很低,像鴕鳥一樣埋進自己的臂彎里。
沈婳疑惑著上前。
駕駛室里,傅澄海從后視鏡里看到了前來的沈婳。
他放下車窗,沈婳走上前,“她怎么了?”
傅澄海沒回她,只定定地望她,說:“我只是路過,恰好看見了。從始至終,我沒下過車?!?/p>
沈婳微微一愣。
迎接傅澄海耿直的視線,她陡然淪陷。
傅澄海在和她解釋,他和曾妤沒有絲毫接觸。
“先別說這些,”沈婳繞過車身,走去曾妤身邊。
傅澄海推門下車,跟在沈婳身后。
兩人一齊走近,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,伴隨的還有曾妤源源不斷的啜泣聲。
那聲音在如斯幽暗的黑夜里,有點像蒙受冤屈的女鬼。
“你能站起來嗎?”沈婳躬身問。
站在車身和灌木叢形成的狹窄里,沈婳有點站不直身子。
曾妤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多,似乎對沈婳的問題沒什么反應,只是一個勁兒的哭。
“你把車往前開點兒,這地方太小了,她站不起來的。”沈婳往后伸手,去推傅澄海。
傅澄海很聽話,轉(zhuǎn)身上車,將車往前開了幾米。
地方開闊之后,沈婳便蹲在了曾妤身邊,她耐心問:“我扶你站起來?你還能站起來嗎?”
曾妤似乎才反應過來,有人和她說話,她抬起哭花的臉,掛耳短發(fā)在她臉上形成一縷一縷的濕發(fā)長劉海。
“你、你是誰?”她帶著醉意,不解地問。
“沈婳,還能記起來?”
“沈、婳……沈婳……”曾妤在口中喃喃,最后她胡亂地搖搖頭,“不可能……你不是沈婳,沈婳現(xiàn)在正和傅澄海在一起,不可能的……你騙我……”
“看來她真是醉的不輕,”沈婳回身,望向傅澄海,卻見他也一臉愁容。
沈婳從他緊繃的面色上看到了“擔憂”兩個字。
她不知該作何感想,只是覺得,此刻不應該是想這種事的時候。
傅澄海對曾妤,根本沒有完全放下,這一點,沈婳很早之前就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