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她還殘留一絲意識,認出了車里的傅澄海,她大概會把傅澄海當成尾隨她的壞人。
傅澄海就那樣跟著她,她走他就走,她停他也停。
然后,曾妤悖動大哭。
哭的撕心裂肺,昏天地暗。
傅澄海只是用車擋著她,未曾下來看她一眼。
那一刻,曾妤終于知道,他有多么克制和疏離。
曾經(jīng)撒嬌就能滿足她所有愿望的人,現(xiàn)在撒潑都不好使了。
或許這就是不愛吧。
她坐在馬路牙子上抱頭痛哭,乞求傅澄海有一絲憐憫,哪怕他下車問她一句話也好。
傅澄海沒有,還找來了沈婳。
那一刻,曾妤的腦子混沌又頭痛欲裂。
酒勁兒加上大哭缺氧,她完全分不清是現(xiàn)實還是夢境。
夢里,沈婳的聲音出現(xiàn),她聽見了,但她不想承認。
這個女人,占有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,她還是那樣心安理得。
曾妤感覺自己頭重腳輕,她像掉進棉花堆一樣,腳步虛浮,精神潰散。
她被人抱著,被人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抱著,懷抱很溫暖,那正是她迫切需要的。
這個懷抱毫無攻擊性,可以讓她放心依靠,她卸下防備。
她甚至幻想,如果此刻,能這樣抱她的人是傅澄海就好了。
然而她知道,不可能。
因為傅澄海已經(jīng)不要她了。
她淚如雨下,啜泣聲綿綿不絕。
沈婳環(huán)顧一圈,在窗邊的小茶幾上看到紙巾,她連忙抽了幾張,遞給曾妤。
然而曾妤醉的手都哆嗦,根本抬不起來,沈婳見不到人哭,只好坐在她身邊,給她擦眼淚。
此刻,沈婳的心出奇的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