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震山先是一愣,隨即就反應了過來,臉上流露出一抹苦笑的問道:“怎么,你已經(jīng)知道了?”
白蝶點了點頭,道:“議政殿伺候的太監(jiān)都告訴我了,沒想到,今日定山王會表現(xiàn)的這么激烈,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?!?/p>
“是啊,徐文川今天可以說是接連發(fā)飆,何真被逐出議政殿,唐心怡被封為巾幗侯,狄翔接任鳳翔衛(wèi)統(tǒng)領。
可以說,你父皇我今日是連敗三局啊,甭管面子里子,全都丟到家了。”
白震山此時回想起朝上時的情形,仍不免心有余悸。
白震山確實是心有余悸,可當他講述這一切的時候,語氣卻是十分平和,完全聽不出絲毫憤怒之意,這讓白蝶大為驚奇,簡直有些超乎想象。
“父皇,為什么我覺得您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?”白蝶忍不住,滿是疑惑的問道。
“不生氣?呵呵……你父皇我的肺都快要氣炸了。
不過那是在朝上的時候,現(xiàn)在冷靜想想,你說徐文川今天這樣發(fā)飆,能怪他嗎?
這不都是我自己一手給逼的嗎?
先是吳道子被我逐出京城,后來唐心怡也被我打了八十軍棍,趕出了皇宮。
這兩個人,都是徐文川十分在乎的,他豈有不動怒的道理?”
聽白震山這樣說,白蝶立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。
這些話,她和唐心怡并不是沒有跟白震山說過,可白震山壓根兒就聽不進去,怎么這一下子,又忽然大徹大悟了似的,委實讓人驚奇。
“那父皇,您還要繼續(xù)制衡徐家嗎?”白蝶問道。
“當然!今日徐文川在朝上的表現(xiàn),可說是一呼百應,威望比我這個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我若再不想辦法予以制衡,咱們白家的天下,早晚得姓徐。”
白蝶還以為白震山已經(jīng)幡然醒悟,可沒想到,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兒。
白震山接下來的這一番話,直讓白蝶的心涼了個透,臉上滿是失望。
可能是看出了白蝶臉上的失望,白震山呵呵的笑了起來,道:“傻丫頭,你放心吧,爹就算要制衡徐家,也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蠻干了。
你說的對,徐家并沒有要取代咱們白家的企圖,否則徐文川最后也不會提議讓胡安來接替宣佑的位置。
咱們再像以前那樣干下去,徐家非被我給逼反了不可。
徐文川今日在朝上的激烈表現(xiàn),那就是對我的警告。
不過,這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。
對徐家,咱們始終是要提防和制衡的。”
白震山這樣一說,白蝶的心,多少松弛了一些。
不管怎么樣,白家與徐家的關系,應該會因為白振山的轉(zhuǎn)變,而得到一些緩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