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進(jìn)?”
‘老老登終于上門了?黑衣人馬上要來了,哥們這次真的要來一次龍王歸來了?’
豐川定治的腳步在玄關(guān)地毯邊緣停下,目光如同精準(zhǔn)的量尺,從頭到腳,冷靜而苛刻地將離峰丈量了一遍。
‘這個少年居家隨意的穿著,明顯睡眠不足的困倦神情,沒有一點昭和男兒的精神!以及,那難以完全掩飾的、右肩動作時的細(xì)微凝滯,看來還有傷,難道還是不良少年?’
一絲冷峭在老人薄削的嘴角成型。
‘很好,和我掌握的‘情報’吻合。一個借著若葉小姑娘接近若葉家、攀附祥子的小人物。此刻恐怕也因若葉家的倒塌前途堪憂,連帶著這身傷……呵。’
“老夫沒時間進(jìn)去?!?/p>
豐川定治開門見山,聲音不高,卻帶著金石交擊的冷硬質(zhì)感,每一個字都砸在安靜的空間里。
“少年,長話短說。”
他微微抬手。右側(cè)的黑西裝保鏢立刻上前一步,將一份異常精致的、印著豐川家紋的素白文件夾恭敬呈上。
“打開它。”
豐川定治微微揚起下巴。
‘臥槽!給你1000w!離開我外孫女!這種劇本?老老登情報這么落后的嗎?’
其實,因為若葉成為議長后的信息封鎖,以及島升的記憶刪除。離峰blade的身份還真沒多少人知道,就連影響力最大的弦卷財團(tuán)也是離峰主動告知才知曉的。
離峰依言打開文件夾。
里面只有一張紙。
支票。
支票金額欄上清晰地打印著“¥10,000,000”,數(shù)字后面無數(shù)個零在紙張的反光下顯得尤為刺眼。左下角的落款印章正是豐川定治的私印,鮮紅如同凝固的血。
離峰拼命蚌住笑容。
‘裝逼打臉這種事終于落到我頭上了嗎?不行,還不能笑,等黑衣人來了就可以笑了。’
“拿著它。”
看著離峰蚌埠住的表情,豐川定治認(rèn)為自己已經(jīng)看透了一切。他的聲音如同在宣讀判決書,帶著冰冷的憐憫和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屑,
“離開東京,離開祥子。”
他頓了頓,將離峰微微睜大的眼睛理解為震驚,語氣更加篤定。
“祥子還太年輕,容易在低谷時被一時的……所謂溫情迷惑。若葉家已經(jīng)倒下,你指望通過她搭上的那條梯子斷了?!?/p>
他向前逼近半步,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針。
“拿著這筆足夠你半生無憂的錢,消失。別再做那種攀附名門、一朝登天的美夢了,若葉家那點殘羹冷炙,還不值得你繼續(xù)糾纏不清!”
‘看來若葉睦那丫頭確實缺乏教育了,連帶著祥子也跟著犯傻。這種見到點利益就暴露本性,連偽裝自己再往上鉆營本領(lǐng)都沒有的家伙,居然都能把她們誘騙成這樣。’
空氣凝滯。
就在保鏢以為這個年輕人會憤怒、會辯解、會屈辱地爭辯時……
離峰的臉上,那短暫的錯愕如同陽光下的薄冰般迅速消融。然后,一種極其古怪、像是忍得極其辛苦又實在憋不住的表情扭曲了他的五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