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護(hù)國隨緣,家本為先:**
可盡力護(hù)佑所居之國(非強(qiáng)制)。然此行為,絕不可危及自身及龍家成員之安危。
25。
**過客如風(fēng),莫擾凡塵:**
凡俗之科技演進(jìn)、文化流轉(zhuǎn)、朝堂更迭……皆如自然之理,勿以龍家之力強(qiáng)行干預(yù)、扭轉(zhuǎn)。
26。
**無分貴賤,血脈平等:**
龍家之內(nèi),絕無階級!無高低,無尊卑?。ù四怂缆桑。﹪?yán)禁恃強(qiáng)凌弱!嚴(yán)禁強(qiáng)迫同族做非救援之額外事務(wù)!重申:龍家血脈,生而平等!
**死令:**
*
**血禁:**
弒殺龍家成員(含編外)者,死!
*
**權(quán)禁:**
妄圖稱帝為皇者,死!
冰冷的文字,一條條,一列列,帶著鐵銹般的沉重氣息,烙印在龍?zhí)旌妄埱稍频难鄣住⑿念^。龍?zhí)熘鹱肿x著,瞳孔時而收縮,時而放大,握著紙箋的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微微泛白。這與他想象中煌煌大族、威嚴(yán)森森的族規(guī)截然不同!
處處是“逃”,處處是“活”,卻又在關(guān)鍵時刻要求“舍身”,要求“必救”。矛盾重重,卻又仿佛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織成一張密不透風(fēng)的、以生存為名的網(wǎng)。
龍巧云纖細(xì)的眉頭緊緊蹙起,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那條關(guān)于“可背叛”、“可傷害同族”的條款,又停在“人性值”和“自裁”的字眼上。少女的心湖被投入了巨石,波瀾翻涌。
“哥哥,”她聲音微顫,帶著難以置信的困惑,“這…這規(guī)矩好生古怪。既說‘無分貴賤’‘血脈平等’是死律,嚴(yán)厲如斯,卻又允許對族人說謊,甚至…在不得已時傷害?這般寬松與嚴(yán)酷,如何并存?”
庭院里的風(fēng)似乎也凝滯了,夕陽的余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悠長,投在布滿歲月痕跡的青石板上,像幾道沉默的碑文。
龍語默無聲地踱近,他的腳步很輕,落在石板上卻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。他看到了兄妹二人臉上凝固的震驚與不解,那是一種對古老生存法則的陌生和抗拒。他深邃的目光掃過那兩張承載著沉重歷史的紙箋,最終落在龍?zhí)旌妄埱稍颇贻p而困惑的臉上。
“難以理解,是么?”他的聲音低沉,像穿過幽谷的風(fēng),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洞悉世事的滄桑。“覺得處處矛盾,進(jìn)退維谷?”
龍?zhí)烀偷靥ь^,迎上龍語默的目光,那里沒有責(zé)備,只有一種深沉的、近乎悲憫的理解。“是,語默叔。這準(zhǔn)則…讀來只覺處處是悖論。
既要我們惜命如金,遇強(qiáng)則避,為何又要我們在族人危難時,明知可能重傷甚至瀕死也要撲上去?既要我們‘背叛’自保,為何‘害命’又成死令?既要坦誠,又許謊言…這其中的界限,如何把握?”他的聲音帶著年輕氣盛的銳利,也帶著尋求答案的急切。
龍語默的目光投向庭院深處,仿佛穿透了層層疊疊的屋宇,望向了時空盡頭那一片血與火的焦土?!斑@不是悖論,孩子。這是龍家,用無數(shù)鮮血和消亡,在萬丈深淵邊緣,踏出來的一條生路。一條…極其狹窄,卻必須走下去的路?!?/p>
他頓了頓,聲音更沉,每一個字都像淬過寒冰:“準(zhǔn)則第一條,為何是‘存身為本’?因為活著,才是守護(hù)的根基。龍家再強(qiáng),若血脈斷絕,一切皆是空談。我們避世,我們隱匿,我們甚至允許‘背叛’…一切的前提,是讓‘龍’的血脈延續(xù)下去。這條血脈,就是龍家存在的唯一意義?!?/p>
“那為何又要‘必救’?”龍巧云忍不住追問,清澈的眸子里滿是掙扎,“明知可能送死…”